虞寄书拍了拍自己的腿,仰着头说道:“殿下,我的腿好着呢。”
“还有一点,不许叫我殿下。”即便陈佐已经猜到二人的身份不同寻常,表面上没有戳破,也就这样得过且过。
“明,明白了。”
“不过这里是哪里?”虞寄书反复听到陈佐这个名字,警惕之心大起,这个叫陈佐的人是谁。
“悬崖下面的一处居所,黄仲老师陈佐的所在。”李温琼注视着虞寄书的动作,“你找到了想要找的人,所以现在安心休息一下你的腿可以吗?”
李温琼说出这段话的时候,还带着他是否会将当初的那个承诺说出口。
虞寄书的眼神突然亮起来,心心念念的神医竟然这样就能够找到。
“这是——”他往前蹭了蹭,用着长胳膊的优势,拉着已经站的有些远的李温琼问道,“那你的,你的病,有说吗?”
他的兴奋比得知自己没什么大问题的动作还要大,转变太明显,让李温琼有些猝不及防。
“你想让我好,还是不好?”李温琼拽着虞寄书的胳膊反过来问他,“其实我已经和它相处这么久了,早就习惯了。”
她还在试探。
“你没有习惯。”虞寄书目光期期艾艾,一双眼睛几乎要落下泪,“你每一次发作都很痛苦。”
“我想你好,我想你好。”他不希望回到家中只能看到殿下无助的躺在床上默默忍受,也不向看到她要找好多的借口为了忍痛继续伤害自己的身体。
他有多想她好,正如这次跌落山崖,救殿下的原因很多,她是殿下,她是他未来的君主,但更重要的她是李温琼。
“好知道了,你现在这里躺一会。”李温琼受不了这样的目光,“陈佐说过会治好的,你先将自己的身体养好。”
李温琼松开了虞寄书的手,那个眼神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正好,昨天陈佐提出的交换条件,她应该要出去履行。
李温琼看向外面,她本来就是看一眼虞寄书的情况:“她还有事情找我,我先出去了。”
她走的太快,只留下了一个不断远去的背影。
虞寄书不明白为什么殿下不想要解决问题,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情?
虞寄书看见床头放着的木盆,叹口气,殿下从来没有照顾过人。
正好用这个借口走出去。
他评估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应该是能够支持走几步路的。
而且,他看向门口,他想知道能够帮助殿下的那个人究竟是谁,想感谢,也想让人尽心尽力。
这是两世以来最好的消息。
虞寄书翻身走下来,他摸了摸身上的衣服,殿下刚刚说的换了衣服,这才有了实感。
衣服有些粗糙,他捂住自己的胸口,一个不成型的想法在脑海当中显现——是谁帮他换了衣服。
虞寄书没有继续深入探究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拖着一条腿,捧着水盆一点一点挪动。
但是太慢了太慢了,虞寄书高估了自己的忍受能力,他不能够违背身体的损伤。
于是前进的速度,越来越慢,也让他能够留心倾听周遭的环境,外面有什么劈砍的声音。
等到他终于来到了门口,遇到的场景让他吃了一惊。
那个正在砍劈的人——
殿下。
她很是不熟练,两只手握着斧头的木柄,砍向前面竖着的木柴。
第一次砍不中,走过去将其放好,进行第二次。
虞寄书的目力很好,能够看到殿下脸上带着疑惑的表情。
这件事情,本来就不应该是殿下要做的事情。
“呦,人醒了?”另外一个在旁边的人出声。
“神医?”虞寄书看向那个人,带着疑惑问道,“请问您是陈佐吗?”
“我是,我们不是见过吗?”陈佐看见他的表情就知道有些事情不太对劲。
虞寄书点点头,“谢谢您救了我,我就是之前和您说,有一个病人需要您的救治。”
“您,您和酒儿说过您能够治好,”虞寄书感受到殿下的目光,他换了称呼,“酒儿的病吗?”
“可为什么要让她做这些事情,她没有做过,”虞寄书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急切,几个跨步来到了陈佐的面前。
腿上的疼痛也丝毫不顾。
面前的陈佐还没回答,旁边的人首先坐不下。
李温琼将斧头正好卡在木桩中间,力道不大不小,里面释放的怒气好像是不容小觑。
陈佐歪歪头示意虞寄书先解决面前的问题。
这两个人很明显能看出来谁才是证明说话有分量的。
“您为什么?”虞寄书问道。
“要说为什么?”陈佐坏心眼地说道,“如果你和叶娘子只能救一个的话,你会选择救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