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种,他不该来的。”
“你能这么想最好,人和妖的后代是不会被世人认可的,趁早打掉也好。”
李子权端坐在椅子上,“我放弃活捉鲛人一族,但你们要供奉500匹鲛纱来换。”
“好……”
李子权对她的顺从感到不适,“阿濡,你应该恨我的。”
“不,我只恨我自己……遇人不淑……他只想着自己的权益和子民……是我太幼稚了……”
“踩在鲛人替你铺成的血路上,你高居朝堂权位之上时,夜里可睡的安稳?”
濡瓷冷眼睨着李子权,眼神早已褪去少女的纯真。
“我无愧于心无愧于城中子民,你今晚好好休息。”
濡瓷一夜未眠,等睡醒时,床头放着一枝辛夷花,李子权已下令撤兵。
不知道花了多少年,鲛人终于还完鲛纱,濡瓷也成为鲛人一族的首领,她下令允许鲛人一族离开死海去任何想去的地方,但绝对不可与人有任何交道!
后来她也又去过那个曾经记录着他们恩爱的地方,李子权已子孙满堂,京城治理有方更加富饶,他是平门出身,成为城主后派人挖潜故乡资源宝物,那一带的百姓早就富饶一方,唯一的变化是,原先城中只有寥寥几株辛夷树,如今城中遍布辛夷花,花开满城,清香怡人。
李子权,你的心中是否也曾有愧疚?
濡瓷采回一株枝条带回死海种植,但她发现,这辛夷花娇弱的很,离开枝头不多刻花朵便会萎靡,来回试了多次未果便放弃了,最后一次,她用妖力封住花朵让它不再枯萎。
自此再也没有离开过死海。
“你答对了,把神兽和草灵还给他。”
南宫栩蕤小心翼翼地拭去草灵脸颊上的血迹撒上止血的药粉。
“你一直守护这片死海一定很孤独吧。”
“你伤了他,我本不想多嘴,但你也是受害者,就告诉你一些当年的隐情。”
“古籍有曰,那李氏在治理好城中后,不惜大力动用财力物力搜集辛夷树种,研究其栽种方式,在当时,可谓是种植难,存活低,不少官员为此头疼,只为悼忆李氏的一位故人,他一生清政爱民,终身未娶。”
听到最后一句时,原本镇静的鲛人呼吸急促起来,“不可能,他有妻妾子嗣的!”
南宫栩蕤怀中的草灵醒来,脸上的血迹已经凝固,“你如何确定他不是代人领养,婚约是假,他一介城主,不少官员妄想往他身边安放眼线,他也有他的难处。”
人妖殊途,当年提醒过你的。
草灵看向鲛人身边那个年轻的鲛人孩子,和她不同,她的双腿不是幻化而是切实存在的。
濡瓷警惕的将年轻的鲛人护在身后。
草灵飘向年轻的鲛人面前:“人和妖的后裔,代价是那个孩子没有正常说话的能力,只能通过鲛歌传递信息。”
南宫栩蕤看草灵恢复面上浮现一丝欣喜:“你醒了!”
草灵草草回应:“嗯,你炼药和医术了的,这种先天的畸形缺陷你可有办法?”
南宫栩蕤郑重上前,认真观察年轻鲛人的状况,鲛人有点害怕躲在濡瓷身后。
濡瓷轻声安抚着女儿:“没事的,别怕。”
南宫栩蕤不知道从哪里逃出一个放大镜片放在鲛人嘴巴面前。
“来,跟我说,啊——”
鲛人紧紧握住濡瓷的手臂,“哇——啊——”
南宫栩蕤紧皱眉头思考着:“能治!不过我现在缺一个药引!”
南宫栩蕤看向还在美梦中的呦鸣,草灵无声的笑着。
那小家伙也睡的够久了,该喊他起床了。
呦鸣一睁眼就看到南宫栩蕤和草灵都在面前,微笑欣喜的看着他。
呦鸣欢快的抱着南宫栩蕤的脖子,粉色的孢子溢散在空中,草灵和鲛人在一边收集。
南宫栩蕤第一次改良呦鸣的孢子其实内心也很忐忑,经过一天炼制,连鲛人吃下时都在提心吊胆。
“怎么样,怎么样,可以说话吗?”
鲛人努力着从喉咙中发出声音。
“慢慢来,不着急,这么多年不会说话语言功能肯定有受影响。”
“嗯——谢——谢——”
濡瓷眼底盈出热泪,南宫栩蕤欣喜的抱住草灵抛向空中。
“太好了,我成功了!”
“你看到了吗!”
第二天一早,几人准备离开,濡瓷将他们送出死海。
“沿着这条路直走就可以见到城镇和居民了。”
南宫栩蕤:“谢谢你,鲛人首领。”
濡瓷:“叫我濡瓷就好,我才应该说谢谢,这是当初允诺的鲛绡软甲,上面有我的标记,凭此标记,今后鲛人一族愿竭诚听凭召唤。”
南宫栩蕤:“今后保重,再会!”
濡瓷目送他们离开:“再会。”
年轻美貌鲛人上前询问:“母亲,我们要离开这里了吗?”
濡瓷:“嗯,去给你父亲上炷香,看看他当年守护的京城现今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