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袭喝醉了会要人背自己吗?
还真是……挺怪的。
不,是太奇怪了,简直就像变了个人。
身后的人是言袭吗?不会自己又入了魇吧?
应流扬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愈来愈强烈。
正慢慢走着,应流扬忽然听见言袭在他背后默默道:“你从前总是这样背谢人间。”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体热,冷冰冰的言袭靠在他背上的体温也很灼热。
从前谢人间玩累了就往应流扬背上一跳,不管他同意不同意。
应流扬说:“都是小时候的事了。”
言袭:“你今年也在背他。”
“……?”
言袭强调道:“半年前。”
应流扬不知道他提这事做什么,酒气上头,他觉得自己可能也是有些醉了。
那酒后劲确实大。
他默默道:“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他身边有其他人。”
提到这事,说不难过是假的,但应流扬又觉得自己没什么立场去怪谢人间。
“我没有。”言袭忽然道。
应流扬以为言袭听错了,他笑道:“我知道,又不是说你。”
“我不会。”言袭没头没脑的又来了这么一句。
没由来的,应流扬被这句弄得心脏砰砰狂跳。
不会?不会什么?
不会像谢人间那样吗?
可他们本来就只是师兄弟而已,还是不算很熟的师兄弟,言袭会不会和他有什么关系?
压下心底那点微妙的感觉,他随口回道:“嗯,我知道你不会……”
言袭便没再说话,应流扬觉得他好像把头凑近了些,灼热的呼吸搔得他颈侧痒痒的。
二人之间的沉默让这份灼热更加明显。
有些微妙的东西应流扬不敢去深想。
幸好山庄离城中不远,应流扬见快到山庄了,便没往前走,他道:“快到了,下来吧。”
言袭没说话,甚至没动。
应流扬:“你说他们要是看见我大摇大摆背着你从正门进去,明天你这无痕公子的脸还要不要了?”
言袭似乎听进去了,默了一会,应流扬感觉背上一轻。
他也松了口气。
结果言袭走到他面前,把手往后一伸,做出个要背人的动作,“上来。”
应流扬:……?
所以他背着应流扬回去就不丢人了?!
喝得也太醉了吧?!
应流扬觉得有点头疼。
言袭不依不饶,甚至回过头来看应流扬,眼神中皆是不解,好像再问他怎么还不动。
他催促道:“上来。”
应流扬没办法上了言袭的背,言袭倒是有样学样,托得很稳。
他本来就是顶尖剑修,手腕的力气远胜旁人,几乎是轻轻松松带着应流扬翻墙进的风息山庄,且无声无响落在地上,稳得连地上的落叶都没有一丝一毫被吹动的痕迹。
应流扬不太自然地从他背上挣下去,刚想说点什么,余光忽然看见有巡逻的守卫走过,还未来得及出声提醒,整个人就被言袭压在暗角。
他听见言袭低声念了一个字,两人的身影便在一瞬之间隐入黑暗。
应流扬紧张地盯着从自己身边经过的守卫,生怕被发现。
但那些守卫都直视前方,从二人身边擦肩而过时,都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异样。
等那队人马过去,应流扬松了口气,这才发现他整个人被言袭压在角落。
言袭身量比他高上一些,此刻微微低着头看他,二人靠得很近,鼻息相贴,能闻见他身上清浅的草药香气。
他的眼很暗,他也盯着应流扬,可在应流扬看他的时候,又忽然别过眼去。
应流扬从他眼底捕捉到了一丝慌乱。
正是这抹慌乱,让应流扬心中的异样逐渐明晰起来。
一个大胆的念头涌上心头。
这个人说自请禁足,可出现在天渊山的是他,现在出现在城中寻自己的人也是他。
若是再往前算,无埃剑宗那日他也是站在自己身边,灵龟宝地时亦是他,碧梧村那次动用了风息诀……
倘若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呢?
若是言袭不肯教古剑决……
风息诀。
相传只有言家的洗心换骨身能够继承,是可以传给第一个交合的对象的。
如果他赶在云庭禾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