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先生理所当然:“做过啊,不过不是亲自做的,指导别人。”他指了指自己后颈,“指导我学生给我做的,别担心,小手术。”
云榷这才想起从第一次见面起,这人身上就没有信息素的味道。云榷还以为他是个Beta。
“没有腺体,不是会加速衰老吗?”
陆先生笑道:“你看我老吗?”
“如果你真实年龄是二十,那可能老了点。”云榷说。
“诶这么会说话,不过可惜,我四十八啰。”陆先生说:“所以说,人类啊,被第二性别骗惨了。你知道怎么样骗到最多的人吗?”
陆先生神神秘秘地靠近他,空筷子一捏,发出一声轻轻的脆响,他笑说:“把一个不受控的东西普及,骗子和傻子就都自然形成了,好玩吧?”
“你四十八。”云榷看着他。
没想到后面那么多插科打诨都没防住,陆先生笑意一僵,故作自然:“不像吗?”
“那我呢,我多少岁?”云榷微微歪头,继续看着他,但又不光看他,似乎还在打量他的五官。
陆先生愣了一下,面色有一瞬间的煞白,几乎汗毛倒竖,随后不明显的血色才渐渐回来,他说:“你啊,看着也就二十岁左右。”
云榷笑了一声,“哦。”
邢湛带过来的不仅有消息,还有一辆吉普车。陆先生把自己收拾齐整,穿着一身周正干净一丝不苟的西装,开车的风格很是狂野,饶是云榷这种接受程度极高的人也差点被一路“翻山越岭”的折腾把胃给颠出来。
车停下来之后云榷木着脸从车上僵硬地移动下来,但却没急着进去,撑着墙缓了三分钟才确定自己“吐意”消散。
这附近搭了很多临时的棚房,从地下上来的村民都住在里面,云榷一转头,看到了在远处忙着发盒饭的女人,他的……小姨?
小姨忙得很,匆匆对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了一下就继续工作去了。
又粗略扫了眼,确认这些人都全须全尾的,这才真正把几天来绷着的一口气松了。
虽然在这个混乱的社会,上来了也并不一定就是好事,死亡对他们来说也不一定就是坏事……但也许是出于人对于生命最起码的尊重,云榷还是希望他们活着。
他松下一口气,下一秒又被一个紧实到几乎要把他掐碎的拥抱扼住了呼吸。
宋秉初抱着他,劫后余生般地用力呼吸着,很久都没能说出一句话。
云榷生疏的拍了拍他的后背,艰难地问:“伤好了吗?”
宋秉初松开他一些,给了他自由呼吸的空间,但依然抱着没松手,“快了,我自愈能力很强。”
他自愈能力有目共睹,当初的枪伤都没妨碍得了他,但这次都两天了还只是“快了”。
“可得了,换个人来五脏六腑都得移位,也就是你了,这非人哉的身体素质。”邢湛靠着墙边,说完又粗略给眯着眼满脸不爽马上就要冲上去把两人撕开的陆先生打了个招呼。
陆先生看死人的表情看着他。
邢湛站直了,咳咳提醒:“进来说吧你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