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之潇没带多少东西过来,一只坏掉轮子的行李箱就装完了他全部的家当。
对此关鹤很是不满,“你这样会让我有错觉,好像你随时要拎包走人。”
颜之潇回他:“这么理解也没问题,能不能留住我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关总。”
关鹤揽住颜之潇,在他额头落下一吻,霸道又无理:“不许走,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许离开我,我活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不许抛弃我。”
背后拎着包裹的小卓抖了一下:“麻烦让一让。”
两人回头看去,接着对视一眼,糟了,忘记小卓还在。
小卓目不斜视地穿过回廊,朝院子西边走去,“你们继续,不用管我的死活。”
之前只有关鹤一个人住,因此这套别墅的面积不算大,但是装修得很用心。
室内雅致简洁,室外青草如锦,庭院浪漫温馨,原木围栏周围被白色风车茉莉环绕,在深秋的阳光下依然开得绚烂。围栏后面是新挖出来的一方水池,里面住着几个老朋友。
关鹤贴心地将老宅里的小鱼和□□一道接了过来。
胖□□蹲在水池中央的假山上,鼓着肚子四处张望,看得颜之潇忍不住笑了起来。
真好。
帮忙打理好婚房,小卓立马告辞,头也不回地走了。这屋子够亮,不需要灯泡。
天黑了,院子里亮着暖黄.色的壁灯,房间里也是一片融融暖意。
关鹤洗完澡出来,只穿着浴袍,擦着头发走到床边,伸手轻轻戳了下颜之潇的肩膀。
颜之潇把脑袋埋在枕头里,闷声道:“睡了,勿扰。”
关鹤继续戳戳:“起来,别装睡了。”
颜之潇推开他捣乱的手,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关鹤弯下腰捂住肚子:“啊,好痛!”
颜之潇抬起头急急地凑过去,在他腰腹间摸来摸去,问:“是不是碰到伤口了?要紧吗?”
关鹤松开手,笑了起来。
颜之潇气得给了他一拳:“又吓唬我!”
话音未落,关鹤抓住他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拳头,用力一拽,将人拉到了自己身前。
颜之潇坐在床上,仰头看着关鹤的脸。
关鹤低头俯视,眉眼在光影中变得不那么清晰,只能看到鼻梁和嘴唇的轮廓。
颜之潇悄悄抿了下嘴。
关鹤靠近,单腿上.床,膝盖顶在颜之潇身侧,将他整个人拢在自己身前。
颜之潇挣扎了一下,避开他的视线,想往后退。关鹤手掌托在他的脖子后面,附身耳语:“不许躲。”
靠得太近,颜之潇感觉周身的温度都在上升,气息间全是暧昧的味道,原本人畜无害的关鹤在此刻变得极具压迫感。
放在颜之潇脑后的手掌越收越紧,两个人鼻尖碰在一起,暧昧地彼此摩擦。
关鹤像一个猎手,把玩着到手的猎物,在猎物即将逃跑的时候,扑上去一口咬住。
情到浓处时,关鹤倾身上前,将颜之潇缓缓放倒在床上,咬住颜之潇的下唇,轻吮柔软,一点点探入齿关。
粗暴和温柔在这个男人身上同时出现,令颜之潇无法招架。
他的呼吸无法连贯,双手徒劳地抵在关鹤胸前,血色从脸颊逐渐蔓延到脖颈和锁骨。
耳边的呼吸越来越重,颜之潇的衣服下摆被撩起。柔软的真丝面料顺着腰腹一点点滑上去,痒痒的,还有些凉。
颜之潇感觉到关鹤正在膨胀的欲.望,眼神也逐渐迷.离,低喃着喊出他的名字。
“关鹤……”
“我在。”关鹤声音沙哑地回应他。
朦胧的视线中,颜之潇无意间看到关鹤额头上有一层亮晶晶的东西。
他怎么热成这样?
下意识地伸手一探,颜之潇瞬间清醒了。
那是冷汗。
挣扎着起身,颜之潇一把扯开关鹤身上摇摇欲坠的睡袍。
“干嘛?嫌我太慢了?”关鹤轻笑着问。
“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伤口都快崩开了!”颜之潇又气又心疼,一把推开他。
关鹤知道瞒不下去了,朝后退开,靠在床头无奈地苦笑:“我真没用。”
颜之潇打开顶灯,附身仔细查看他的伤口,“见色忘命啊你。”
关鹤把被扯开的浴袍重新拢好,遮住让他尴尬的部位,可怜巴巴地说:“我等很久了。”
颜之潇擦干他额头上的冷汗,安抚地亲了亲:“没关系,先欠着,以后慢慢还。”
关鹤笑道:“谁欠谁的?”
颜之潇眨眨眼:“当然是你欠我的。”
关鹤:“好,以后连本带息还给你。”
关上灯,重新躺回床上,气氛从火热变得清淡。
颜之潇闭上眼睛,哄小孩儿般拍拍关鹤,轻声安慰:“不着急,我们以后多的是机会。”
关鹤笑了一声:“我知道。”
他的确是有些着急了。
急着结婚,急着亲密,急着想要和颜之潇一辈子。为什么这么着急,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似乎有某种危险的信号在提示他,让他抓紧时间去做未完成的事情。
对关鹤来说,未完成的事情还有什么?
他的记忆有一些缺失,能想到最要紧的事情就是跟颜之潇结婚,想要一辈子都跟他在一起,仅此而已。
黑暗里,颜之潇抱着关鹤低声呓语:“乖乖睡觉。”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