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真对不起啊。”文寻笑着,往前面挤,手伸到那人背后紧紧抱着他,按着他,不让他后退。
两个人紧紧地贴在一起,挤得陈从玉胸腔都开始发痛,呼吸不畅。
那东西分毫不让,像是凶神恶煞的将军,战场上一寸一寸的占据领土,绝不退让。
骇得陈从玉,手放在文寻胸前不停推拒。
“别这样,等一下,文寻你别这样。”
眼下情形和他想的大相径庭,两人都汗津津的,陈从玉不受烫,人直哆嗦。
文寻很是急色,偏偏脸上软下来,低眉耷眼地恳求:“可是我好难受啊,外面好冷,从玉你帮帮我,你帮帮我。”
都是些什么事,陈从玉又气又急,文寻也只是脸上服软,底下还硬气。
他气急,把自己的脸埋在打闹中衣衫凌乱的文寻肩上,气急败坏地把手伸到下面。
真是个狗东西,驴玩意儿,陈从玉说不上来是恼还是什么,只是不抬头,滚烫的鼻息洒在他的后脖颈上,他轻轻颤抖。
对面的身躯也在颤抖,像是两个刚出壳的小鸟,面对自己从未见过的新世界,颤颤巍巍地抖擞羽毛。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从玉感觉到有什么滚烫又柔软的东西,一下一下地点啄他的后脖颈甚至后背。
一夜,天光由暗转亮。
陈从玉和文寻的关系很难隐瞒,两人也无意隐瞒。
尤其是文寻,堪称洋洋得意的在堂下用饭时说了出来。
这话刚说的时候,沈赋为求和才刚给绿意发了红包。
含蓄的微笑就这样一下子僵在脸上,绿意举着红包,不知道是收还是不收。
“文公子这是在说什么?”沈赋僵硬地问,他没看文寻,眼睛看向陈从玉,要听他说话。
“也没什么。”
他像是在寻找措辞,好半天,陈从玉抿嘴笑了笑:“他是我的良人。”
他在感情上实在不是个外放的人,可这简单的话仿佛掀起了惊涛骇浪。
沈赋震惊,但他的大脑好像串联起什么,他突然想起临川时,他被恶意丢进了花楼里,名声扫地。
沈赋不清楚自己为何会突然这样联想,但他为自己感到羞耻,或许因为此陈从玉从不与他深交,至于更多的,便如灵光一现在他脑中一闪而过。
“是吗,那恭喜啊。”
沈赋只是这样说,如今他们已成一对良人,他又算什么,又能说什么。
他扯出一抹笑嗤笑自己,兴许陈从玉根本没看出来自己的心意。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兴许是当时城门口惊鸿一瞥,又或许是他高超的查案手段,再或许是陈从玉在他将摔倒时的稳稳一托。
莫名其妙的,他的眼就在陈从玉的身上再也移不开。
大家都在恭喜,连白羚都罕见的没有说话,微笑着看着他们。
离开的日子很快定下来。
大年初三,东西收拾收拾又是一大车,陈从玉装到驴车上,原先没有这么多的,大都是文寻叫人置办的,他从来没这么出来过,都是简装出行。
如今身边多了个人,就有了好大不同。
程老三说要来送他也没来,不知道是在忙什么,最后等了又等,陈从玉调转马头出城了。
大雪洋洋洒洒在地上厚厚的铺了一层,雪一直不化,可不走又不是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