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坐的端正本就焦躁的背影,此刻微微一僵,像是被说中心虚一样。
“怎么,你还真想过?”
闻浔因压抑道:“没有。”
不知何时,陈从玉已经悄无声息走到闻浔因身后,从后面强硬地抬起他的脸:“觉得委屈?”
“……嗯。”
“哭什么?”陈从玉抹掉闻浔因总是轻易的眼泪,他安慰,“你放心,我不会和他有什么的。”
他一保证,闻浔因的情绪果然瞬时一收,开始得寸进尺:“从玉,我好难受。”
陈从玉终于施舍了一个眼神给他,顶的很高在抖,衣服被他撩起来,只有薄薄一层盖在上面。
看起来真的坚持不住了。
陈从玉捧着他的脸,望着他沉默良久,终于,他长长叹口气,似是无奈至极,在安静的屋子里分外明显,敲击在闻浔因心上
“我总是爱你。”
陈从玉伸手解开了他亲手打上的一个因为手有残疾而稍有歪斜的结。
搁着衣服,帮他疏解。
.
事毕,闻浔因依恋地抱着陈从玉问他:“今晚我能和你一起睡吗?”
陈从玉瞥他的脸,俊美锋利。
“随你。”
那床不大,闻浔因挤在外面搂着他,陈从玉还是不怎么愿意跟他说话,他时而用脸蹭陈从玉的背,时而拉着陈从玉的手覆在他手上。
但陈从玉始终一动不动,朝左侧躺着。
闻浔因又趴在陈从玉肩上吻他的脸,又狗腿子似的捏他的肩,揉捏他的手。
“啧,你乱动什么?”
陈从玉不耐烦了,闻浔因在他身后像只毛毛虫一样动来动去,衣物窸窣声在寂静的夜晚中分外明显。
他从前是不会这样对他的,闻浔因有点伤心,他支支吾吾,找出了个理由:“从玉,你别侧躺,压到伤就不好了。”
陈从玉鱼翻身一样转过来,斜眼冷笑:“之前上我的时候也不见你多担心你的伤。”
“怎么会?”闻浔因不允许自己在床上对爱人不温柔,他辩驳道,“明明我一直抱着你都没有让你碰到床。”
是,是没让他碰到床,但听听,谁家睡觉的时候连床都碰不到,他整个人被按在闻浔因身上,浑身只有一处连接。
闻浔因得寸进尺道:“从玉,你都不心疼我,你给我的戒指碎了,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陈从玉心中哼笑,闻浔因这种人得了好处就卖乖,今日白天还你追我赶,晚上就向他诉委屈了。
“活该,碎了就碎了,再说话就滚出去了。”陈从玉想起那个水头极好的宽戒指,心里痛的几乎在滴血,闻浔因这个败家玩意儿,把他们的定情戒指弄坏了,尤其还那么贵。
他出奇愤怒,越想越不甘,他陈从玉活了三十年,欺辱过他的坟头草都三丈高了,只有闻浔因这么一个又伤他的心又耍他的,活到现在,是他太容忍他了。
艹,真是狗东西,陈从玉抬腿就像替麻袋一样,把他踹下去。
“你给我滚。”
闻浔因爬起来,抱着陈从玉的手不放,他不理解:“从玉,我刚才没说话啊。”
“现在你说了……”陈从玉突然翻身起来,拉过衣架上的衣服,划过一道弧线穿到身上往外走。
闻浔因不明所以:“怎么了?”
但他很快就听到了,外面脚步紊乱,铠甲上的甲片互相碰撞的声音犹在耳畔,几乎是同一时间所有人爬了起来。
帐外出现一处又一处的火光,暖黄的颜色聚在一起,亮如白昼。
下一刻一个撕心裂肺地声音响起:“夜袭!夜袭!北狄夜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