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绝技神乎其神,更别提要坚持好长时间。
闻浔因留下一小队人守在这里,接着按照原计划,等到陈从玉的信号发出后直接上山。
陈从玉带人在崖上休息一次,吃了点东西,继续往上爬。
幸好现在不是冬天,不然他们就会因为身体僵硬、山壁冰滑而摔下悬崖。
于此同时,沈随风扎根几处要塞,牢牢将猎物捆死在这座山上。
他手下将领道:“这龙窟岭地势复杂至极,恐怕几个月都拿不下来,那京城来的两位大人能成功吗,别再是吹牛皮呢。”
他们对陈从玉的计划也清楚,心里却不觉得陈从玉能够成功。
沈随风面色沉静,像是对结果一点也不好奇,或者说绝对相信某种可能。
他淡淡道:“你们别小看了夜敕,尤其是当之无愧的第一——鹤翅。”毕竟,当初他在幽州抗击北狄,萧统只派了一个人前来,就是鹤翅。
他还记得那天鹤翅如同幽灵,突然之间便进入他层层保护的营帐,亮出那枚象征夜敕统领身份的扳指,只说了一句按兵不动,等消息,就再次消失。
他惊疑万分,等在自己营中,数日后传出北狄王被斩首的消息,北狄大乱。
他则趁机北上,连连大败北狄。
直到如今,他依旧不知道鹤翅是如何单刀直入北狄王帐,直取北狄王首级。
即使说出来都像是神话传说。
他说:“等着看吧 ”
半晚,陈从玉成功上山,趁着夜色他们躲了起来,藏在山窝凹陷处,他们还需要恢复,恢复过度用力有些僵硬的手脚。
即使已是晚春初夏,空气里似乎还有凌冽的冷意还有一丝丝血腥气。
赵行河简直要骇破胆,他本就是半路上山,和赵流叶、赵小星这种由赵岭云养大的不一样,他上山全是为了钱权,没那么忠心,现在官府军队要攻上来了,他如何不害怕。
他得跑,得跑。赵行河心烦意乱地在后山上巡逻,或者他找个同盟,赵流叶、赵小星就不用考虑了,明悟,明悟这个军师比他还要晚来些。
原本是一家颇有名望的寺庙里的和尚,后来不知道脑子出了什么问题,跑到龙窟岭自荐成为占山为王的土匪,那只光头里主意也多,连和康王合作最开始也是他提出的。
就他了,赵行河掐定注意,找了个借口脱离队伍,准备回去找明悟结盟。
山路崎岖,他不敢暴露行踪,灭了火把,凭借记忆,偷偷往山寨溜去。
他腿脚快、利索,走山路更是熟悉,可是这次他不知道踩到什么软的东西,紧接着一绊摔倒在地上。
是谁杀了野兽把皮剥在这里了?
赵行河这样想,但心里闪过一丝不对。
他接着月光往凑去,什么还没看清,一把刀就架在他脖子上。
“别动别说话,否则要你的命!”
赵行河心里一惊,但脑子里什么都想不出来,只能顺从地点点头。
那神秘人说话没多久,身边又多了几道气息,原来不止一个人。
“叫什么名字?”
“赵,赵行河,不不不,我本名姓章,章行河。”赵行河从善如流道。
“三当家。”
“哎哎哎,不敢,在贼窝多年勉强当得。”赵行河也逐渐猜到这恐怕就是朝廷派来的人,竟然第一晚就出现在山上,山寨围得像铁桶一样,也不知他们怎么上来的。
“休要油嘴滑舌,不然割了你的舌头。”放在赵行河脖子上的刀刃用了用力,威胁道:“想活命就听我的。”
“您,您说。”
“回寨放火寨。”简短几个字,却险些让赵行河跳起来,他眼珠子轱辘轱辘转,似乎是在想什么主意。
他的想法刚出来,那人就好像能洞悉一般,拿刀拍拍他的脸:“别打我们鬼主意,如果我们赢,发现你没有按我说的做,那么我们不会放过你,如果赵岭云赢,那我们也会揭发攀咬你,虽然这种概率很小。”
“你自己考虑清楚,沈随风军队就在山下,你好好掂量。”
赵行河想清楚利害关系,连忙点头:“我听你的,只是届时事成,大人您也要为我美言几句。”
那神秘人一声轻笑,似在嘲讽,应了下来。
赵行河获得自由,一路连滚带爬回到了营寨。
迎面没碰到什么人,赵行河躲进了自己房间。
后半夜,龙窟岭山上寨子突起大火,火光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