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从玉突然觉得心累,懒得和他玩心眼儿,闻浔因追逐权势利益,他不在意也不讨厌,但他厌烦对他无休止的试探。
“你想说什么?”陈从玉冷冷道,像是冰针立刻对准了对方。
闻浔因低头,看不清神色:“没什么,早年长公主特立独行,恣意洒脱,和你有话题也不奇怪。”
啊,难不成是醋了,陈从玉火气小了些,拍拍闻浔因的手,权作安慰:“长公主和我碰见随便聊些,没什么,去帮我将青枝和我的刀带来,我在这儿睡会儿。”
闻浔因不再多言,顺从地起身出去。
出了驿站没几步,蓝烟从一个从一个小巷中出来,闻浔因冲她招手:“你去查查从玉和公主在那间茶楼说了多长时间,什么时候进去的?”
“那陈大人和长公主私下有联络的事要告诉陛下吗?”
“告诉他做什么,不用。”闻浔因厌烦地抬抬头,他和萧显彼此猜忌但又不得不绑在一起,当初他站队站了萧显,现在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人选,看来得找个机会……
他眯了眯眼,又说道:“慕容赫来京,你去打听打听康王那边是什么反应。”
……
闻浔因一走,陈从玉思考着事情闭上眼,萧南昭是个聪明人,今天和他讲的未尝没有说到他心里,想要正儿八经地活的清白,与其追求天子的垂怜,不如彻底将其掌控在自己手心。
可是说的好听,实行起来却不容易,或许……陈从玉脑海里浮现康王的举动布局,兴许可以借康王的力,搅浑这滩水。
他想的入迷,面上平静,呼吸又因为习武向来平稳,远远看来如同睡了一样。
远处那人确定这位夜敕的鹤翅大人已陷入沉睡,悄悄地握紧手中这把破碎的瓷片,沿着墙根,走到门前,退开。
吱呀一声——
古旧的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那人脊背微微紧绷,随后看见陈从玉还闭着眼,放松下来,极力放松脚步,举起碎瓷片朝床走去。
不会武功,身体不好,陈从玉听着拙劣的潜伏心中默想,哦,脑子还不好使,会是谁呢?
“狗贼,拿命来!”还未扎到床上陈从玉的身上,这个不入流的小贼就率先喊出声来,咬牙切齿,仿佛陈从玉杀了他的全家。
哦,可能真的杀了他的全家。
陈从玉猛的睁眼,攥住那人的手腕狠狠一捏,他就吃痛松手,瓷片掉在陈从玉胸膛上,连布襟都没有划破,他翻身坐起,抓着手推一把,那人就摔在地上,右手无力地耷拉着。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