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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时弱[2]||一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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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正在用眼神激烈地讨论,见姜枕一脸无助地看过来,深知他已经回过神,明白发生了什么。

青引:“受委屈了。”

“没有。”姜枕摇头,朝他们露出一个没心没肺的笑,“是洗净后才穿的。”

可两人却并没有放轻松,反而内心更加沉重。温竹觉得特别膈应,愧疚的心情烟消云散,握紧了拳头:“太过分了!”

“他到底要做什么!”温竹道,“让你穿他受过辱的衣裳,不喜欢的青玉色,而自己却相仿你……”

“替代?”温竹被自己脱口而出猜想吓到,惊愕地抱紧玄铁剑,“还是成为你?”

姜枕和青引:“……”

姜枕尝试安抚他:“没事的,这只是一件——”

“不!”温竹打断,“或者是,成为一个没污点的新自我,打破入道限制?”

“这怎么可能呢!”温竹急急地说,“就算这样,他也不应该伤害亲近他的你。”

姜枕再次尝试:“没事的。”

温竹固执:“有事!”

姜枕:“。”

姜枕温声地解释:“刘摊的事情,或许刺激到了他,时弱也不是故意的。”

而且自己并未有什么损失,比起摔在粪坑里,穿一件洗干净的“脏”衣裳是很小的事情。

温竹正在暴走,闻言露出一个受不了的神情:“这还不是故意的!你长长记性!”

“让你穿受过辱的衣裳,让你什么事都告诉他,他就是想掌控你——让你成为同样的人!”

……温竹忽然停嘴。

因为姜枕的脸色看起来并不好,但不是那种被羞辱后的苍白,而是失去了某中的东西的脆弱。如果他的解读无误――那就是姜枕好不容易有一个朋友,对方却是居心叵测的靠近。

温竹沉默了,姜枕看上去还小,如何受过这些事情?

他调整情绪:“抱歉。”

“可是你把他当朋友,他却对不起你。你不应该原谅,这是助纣为虐。”

姜枕抬头:“助纣为虐是什么意思?”

温竹:“……”

忘记你还是个大字不识的少年了。

青引在侧旁观,用素帕擦着手指。听到这噗地笑了出来,见两人停下,才道:“说替代谈不上,但这种事情,不就是从心底满足他的愿望。”

她有些阴阳怪气地说:“唉,癖好特殊啊。”

姜枕弱弱地看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温竹气得头顶冒烟。

不能跟眼前像瓷娃娃的少年发脾气,温竹就自己生气。他十分愤怒的搓了两下剑身,结果指尖被擦出鲜血,姜枕瞪大眼睛,忙地拿青引给的素帕帮忙堵住。

青引看得太阳穴突突地跳。

李时安处理完二层的事情便上来了,她提着剑,看着鸡飞蛋打的三人,有点无语:“别管他,让他流血身亡。”

温竹气愤:“师姐!”

李时安才不听他叫唤,靠在一边问青引什么情况。在后者几句的简述下,大概明白了一些。

李时安:“刚才三层被批下去的六个散修,就是因为这事吧。”

青引“咦”了一声:“被赶走了?”

李时安点头:“嗯,几个刺头。不过留下那个叫赵鑫的。”看见姜枕蓦地一抖,她笑了下:“我听秦管事说,他冤枉你得最深,但也是最先道歉的。”

温竹小声问姜枕:“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我揍了他一拳。”姜枕同样小声。

温竹:“干得漂亮!”

不过赵鑫会道歉,真是想不到。

李时安:“明日他们会被我师尊扔在灵舟外边,没了这些刺头也轻松些。”

青引失笑:“照你这样说,时弱还算是功臣了?”

李时安:“难道不算?”

“二十来个散修,做窝边草的最会欺负人。”李时安提着剑,将青引腰边的素帕揪出来擦拭剑身,顶着她瞪人的视线道:“除了刘摊,这些人也算是凶手,既然前一个没被放过,那后一个就更不会了。”

青引迟疑,随即听懂隐喻,恍然大悟:“你是说,他知道姜枕有谢御做靠山,于是借此将那几人赶出去?”

可说完,她又不解:“那直接告诉谢御不就好了,刘摊的事情能说,散修的就不能了?”

李时安摇摇头,表示不知。温竹听到这十分惊诧,旋即激动地架着姜枕的双肩晃来晃去:“他居然还利用你!”

李时安嫌弃的没眼看。

姜枕被晃得眼花缭乱,天旋地转,十分想吐,难受地说:“可是他也很惨的……这应该是聪明吧?”

三人:“……?”

究竟是谁被利用了,你对好坏的评定是什么!

不过好在姜枕虽然迟钝,对人却很真诚,总会找理由,以至于受伤后的反应程度不会太高。

几人也便放下心,温竹拉着姜枕进屋子里待着,好消化这些事情。接着便各忙各事了。

直到黄昏落日,三人才回到屋子里。青引打理好了药材,而李时安靠着桌案,玩弄一枚扳指,沉吟道:“你若是想通了,觉得不贫,便去问他。但不能吃亏,承受只会越多。”

姜枕坐在一旁很久了,听到这刚要点头,便被温竹掐住脸颊,掰来掰去,只能发出一点“呜呜”声。

温竹奇异地说:“你到底是怎么长这么大的,好傻啊。”

姜枕:“……”

在香几上的黄掌牙牙学语:“你到底是怎么长这么大的,好傻啊。”

姜枕:“。”

姜枕转身摆弄起它的枝叶来。

黄章被挠得咯咯咯地笑,口吐人言:“欺软怕硬。”

“……”姜枕充耳不闻地收手了。

接过青引递来的药包,在三人的注视下,姜枕轻声道:“我会问他的。”

青引点点头:“这是他平日里要吃的药,你将这个带给他,能说上几句话。”

姜枕乖顺地点头:“谢谢。”

——

夜色垂暮。

姜枕回到一层的时候,更夫正在梆、梆、梆地敲着梆子,提醒夫役们快些入睡。这声音在灵舟上回荡,格外的空灵,仿佛是天地最后一丝余音。

姜枕被风刮得一个趔趄,却听不见呼啸而过的风声。他提着药包,满心都注入在灵舟的灯火上,已经逐渐熄灭了,只有几盏昏暗的光亮仍映照在船板。是一如既往的迟来、回到这里。但这个时候,时弱总是会睁着眼睛,静静地看着他。

比如,来送衣裳?

只有这些好,但他会一直记得。

姜枕凝望着不断穿梭的风景,看了好一会儿的月色,才深吸一口气,提着药包往居住处走。左船舷很直,但甲板处却是歪斜了一个角,看不见人影。

提着药包推开门,屋里却只有夫役,时弱不知所踪。姜枕呆滞住片刻,又听到背后的风声有一段隐约的脚步声。

姜枕回过头,果然是时弱。

他就站在甲板处,开阔的天地让他碧蓝色的衣袂随风飘荡。实在是很瘦了,比第一次见面发时候还要消瘦得多,浑身都透露着病入膏肓四字。

坦白说,哪怕是做足了心理准备,姜枕看见他,还是觉得不知如何言语。

有些不安,只能提着药包晃了晃,唤:“时弱。”

时弱看着他,露出一个笑:“给我的?”

姜枕闷闷地点头:“嗯。”

时弱便缓步上前,欲要来取,眼见着距离越来越近,在即将触碰到的那一刻,姜枕却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与此同时,凛冽的风声灌入长廊,仿佛是汹涌的号角。

姜枕垂下头,将药包递了出去:“抱歉。”

“哈?”时弱并不在乎地将东西接过,揶揄道:“我都这样对你了,你还是要跟我道歉吗?”

姜枕抿住唇,不知道怎么说,只能看向时弱。对方却将药包搭在肩上,步伐轻快地向甲板走去。姜枕慢慢地跟上,大概有十来步,他注意到时弱顿步,后者回头一笑:“你不讨厌我?”

姜枕知道他所指,摇摇头:“不讨厌。”

“……”时弱的笑容僵住,提着药包的手臂也滑下,无措地站在那里。良久后,他才咧开嘴笑:“是吗?”

“真好啊。”

姜枕慢慢地上前,轻声说:“一切都会好的。”

就在他完全放下不安,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突然!时弱将药包扔了出去,两双手则是奋力地冲过来,几乎不费力气地掐住了姜枕的脖颈!两人身形相符,时弱爆发了全身的力气,他们撞在了围栏边,环绕在外的灵力被波及,在深夜里回响着。

时弱的指甲不长,却全部陷入姜枕颈项的皮肉里,留下冒着丝缕鲜血的伤痕。姜枕抓紧他的双臂,往外拽出出一些还可以呼吸的空余,却不敢真正的将其推开。

因为时弱在哭。

他的哭泣是无声的,眼泪却像一场大雨,从眼眶中汹涌而出,又接连填补,流进了大口呼吸的嘴,和有些凌乱的衣襟里。而随着这样,他掐住脖颈的力气也越来越小,最后无力地滑落在姜枕的双肩。

姜枕听见他泄露了一丝哭声,轻缓地伸出手,碰了碰时弱的后脑勺。

姜枕低着头:“抱歉。”

时弱终于忍不住,发出了来自肺腑的哭声:“姜枕,你真的太蠢了,蠢到没边。”

“……”姜枕垂落下视线,没理会这句话:“伤害你的人,都会受到惩戒的。”

时弱没有说话,只是抬起那双红透了的眼睛,胡乱地擦了一把,露出一个释然的笑。

他放过姜枕,倾身撞在围栏边,倚靠着,泪痕被寒风吹干:“谢谢你帮我。”

姜枕摇摇头,这些利用对他来说,冲击力不大。看着时弱被冷风吹的有些发抖,他思考了一下,提议道:“回去吗?”

时弱看了他一眼,答非所问:“真的不怪我吗?”

姜枕摇摇头:“不怪。”

时弱又笑了,这或许是认识以来,记忆里他最轻松的一次。不再阴郁,也不再小心谨慎,而是发自内心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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