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山道:“船准备好了,收拾东西跟我走。”
五人立刻跟上。
石门建在一处洞穴的最里头,旺山对错综的路跟熟悉,姜枕跟着他走了会儿,便听到很轻的水声。
暗河。
洞穴的出口很小,需要蹲着才能出去,旺山率先出去望风,姜枕便紧随其后,等他们三都出来了,金贺在里头道:“东风行的木椅怎么办?”
消潇道:“丢在这儿,我在生死城给他买了新的。”
“哦。”金贺将东风行带了出来。
旺山道:“值夜的人马上就要来了,上船。”
五人立刻跳上去。
船也小,但坐在一起不会拥挤,姜枕自告奋勇地出去帮忙划桨,谢御便跟着他一块儿。
等船动了,暗河上的路道突然闪过一道白光。
旺山道:“该死的,他们怎么这么快就换人了!”
姜枕用力地划桨:“先走,我来处理。”
谢御没有拦着,他用目光检阅了巡逻的人,修为是姜枕能对付的人:“小心。”
姜枕将船桨丢给金贺,沧耳立刻勾上岸边的路,人便如飞兔般,利索地落地。
旺山加把劲地划:“你待会儿打完,就从最上头跳下来!”
暗河的铁栅栏上,正是最高的地方,姜枕粗略地看了眼:“好。”
说罢,姜枕便几步上前,沧耳立刻会意地勾住上方的铁杆。
“什么人!”
少年一跃而起,在修士面前落地。毫不犹豫地将对方手中的提灯踢开,乘胜追击地抓住对方的脖颈!
“呃!”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同样是开光修士的对方没有反应过来。姜枕便将他劈晕,往地上放好。
而与此同时,这里的动静和突然闪过的月白银光,也将周围巡捕的人吸引住。他们的脚步声窜攒动,姜枕看了眼船跟铁栅栏的距离,便冲了出去。
刹那间,为首的开光后期修士大喝一声:“狗贼!”
瞬间提棍而上,却与沧耳对上,发出破弦的音节,远方的渔船灯火微晃,喧嚣声停滞。
“不……不对。”为首的修士皱眉,朝后吼:“快来帮忙!”
此人,好像是追捕令上的——
砰!
少年识破他眼底的惊愕,出招瞬间更加狠厉,让巡捕节节败退。冲上来的修士很快加入混战,刀锋劈砍时,少年旋身避开,衣袍绽开满月弧度,抬腿朝其的下颚踢去。
轰!
面纱被劲风掀起一角,倏忽露出下颌至颈项的瓷白肌肤,唇忽地轻勾,像浸透朱砂的霜花,让人见之失神。
沧耳趁此机会抓住为首的修士,在其回神的反抗中,毫不犹豫地刺穿对面的胸膛。
咚!
铁棍掉在地上。
沧耳织网,将剩余修士惊恐的双眼遮住,而姜枕翻身往前,从高处跳下,顺利地落在船中。
船成功驶入暗河。
而沧耳犹如云烟消退,只剩捉捕不到的狼藉。
…
金贺刚才提心吊胆地围观了全程,见姜枕落下来,不免张大嘴,赞叹道:“太厉害了。”
东风行道:“恩人修为精进。”
消潇也颔首:“厉害。”
旺山在前划桨,也点头:“人不可貌相。”
姜枕被接二连三的夸奖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谢谢。”
他抬头,看唯一没夸他的谢御,问:“我做的好吗?没有受伤,你也不会疼。”
谢御“嗯”了声,拿素帕给姜枕擦手。
他擦得细致,姜枕垂头去看:“我也没有沾血啊?”
谢御说:“辛苦了。”
姜枕道:“不辛苦。”
谢御便半环着他坐下,将姜枕有些凌乱的发丝掖在耳后。
旺山百忙中回头看了眼:“……你们成亲多久了?感情真好。”
姜枕:“半月有余。”
旺山道:“喔,正是新婚燕尔的时期。”
姜枕点头,靠在谢御的肩头。
旺山便跟消潇道:“筱妹,还记得这条河要划多久才能见到光明吗?”
消潇道:“五个时辰。”
旺山道:“你这记性,哪有那么长?两个时辰。”
消潇撑着脸:“不记得了,只记得当时疼得厉害,原来熬了这么会儿。”
旺山突然不说话了,他更加用力地划动船桨,叹息道:“哎……看青萍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