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凝桑翻着几本连环画,也就这些还有点意思,可惜只有一两本,翻烂了没得看,索性自己出门去买。
书铺正是八卦聚集地,坊间写书人在此谈笑风生。
“摄政王是个妻管严,王妃让他往东他就不敢往西。”
“这位王妃的手段可不得了,仅凭一只鸡就把权臣耍得团团转。”
“夫妻两一个心狠手辣一个蛇蝎心肠,绝配!”
柳凝桑竖起耳朵听到不少风言风语,传到旁人耳边竟是如此荒唐。
难得出门一趟,听这那些谣言心情变得更差。
回到府中,柳凝桑七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动都懒得动一下,手中的画本看着也没意思。
门口传来脚步声,柳凝桑瘫着不动,有气无力的说着:“放桌上谢谢。”
“本王不过几日没来,王妃竟落魄成这般。”
柳凝桑闻讯回眸,叶裴修提着食盒倚在门口,甚是碍眼。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落魄?”
柳凝桑赤着脚下床,径直走到门口拿食盒,他抬手故意不给。
叶裴修盯着她乱糟糟的鸡窝头,嫌弃道:“洗干净,到我屋里吃。”
“我不!”
一群仆人拥过来将她洗香香,梳洗后八抬大轿扛过去。
“去哪呀?”
仆人只道:“王爷屋里。”
柳凝桑只去过他的书房,从未去过叶裴修的屋子。
这么阴险狡诈之人,房间肯定是暗黑风,可能还摆满小皮鞭?
“我不去!不去!”
轿子落地,房门敞着。
叶裴修不在屋里,柳凝桑转身要走,却犹豫的回头看两眼,忍不住又往里头走去。
淡淡的檀香扑鼻,房间不大,也就是个平凡无奇的小屋子,这排面对摄政王来说,未免也太过寒酸。
柳凝桑好奇的转一圈,屋里堆放着不少小玩意,与她这几日收到那些一模一样。
叶裴修叫她来又把人晾着,桌上的饭菜属实有些诱人。
她也懒得等他,自个吃了起来。
菜都吃完了还没见着人影,柳凝桑等了一会,吃饱就开始犯困。
他的屋子离春和院老远,仆人也不来接,走回去人都清醒了。
眼皮实在支撑不住,柳凝桑倒床上就睡。
夜深人静,摄政王府万籁俱寂。
叶裴修静立于院中,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他抿了抿唇,迟疑的踏入屋里,生疏的环顾四周。
桌上吃剩的饭菜,床底散乱的鞋袜,床上微微拱起的身影,清冷的屋里弥漫着人的气息。
叶裴修浅浅的松了口气,好似自己也跟着这道呼吸活了过来。
他褪下外袍,小心翼翼的蜷缩在她身旁,妄图这一切与自己有关。
柳凝桑半夜醒来,姿势有些难受,手脚都伸展不开,一双手搂在腰间,叶裴修竟睡在她枕边。
“叶裴修?”
她小声叫他,没什么反应。
柳凝桑看了他一会,这家伙安静的样子同平日里天差地别,睡得跟死了一样。
她伸手试探他鼻尖的呼吸,活的。
指间轻触着鼻尖,勾过鼻梁,描过眉眼。
这么一看还挺顺眼,气人的时候是真气人,好歹看着这张脸还能消气几分。
指尖一顿,叶裴修缓缓睁开眼帘。
他定定的看着她,低声问着:“柳凝桑,你不是要我喜欢你吗?怎么就不努努力?”
柳凝桑莫名紧张起来,他的目光有些迷离,貌似仍在睡梦中。
“睡糊涂了吧。”柳凝桑小声嘀咕着,慌忙背过身去,闭眼轻叹一声,“有些事不是努力就能改变的。”
身后一默,过了半响,他沉声道:“我不喜欢她。”
???
“你醒了?”柳凝桑猛的回过身,试图去理解他的话,“你在说什么?话别总说一半,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他轻敲着她的脑袋,“那便听清楚了。本王,不喜欢白仙仙。”
不说她都忘了,那日的问题这会儿才作答,有那么难回答吗?
柳凝桑不以为意,“哦,不喜欢还成日往人家院里跑啊?”
白仙仙虽是沈意的女人,放在摄政王府里掩人耳目,可他待白仙仙的样子终归是不同的,谁知道是不是假戏真做呢。
“柳凝桑,你入宫一趟,应当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稍有不慎便要人头落地。”叶裴修淡然道:“本王不是神仙,是人就有把柄,我总得有些把柄落在旁人手上。”
柳凝桑半信半疑,这是他给自己找的把柄,旁人皆以为白仙仙就是他的心肝他的命。
殊不知,就算失去一个女人,对他也毫无伤害。
柳凝桑倒也不觉得意外,总归他就是个混蛋。
“你为何要同我说这些?”
他直白道:“这可是你自己问的。”
“你可是摄政王,若真不想回答我还能逼你不成?”她不觉勾起嘴角,小声试探着:“那……你这算不算是有把柄在我手上?”
“在你手上……又当如何?”
柳凝桑挑衅道:“自然是抓紧不放啦,从今往后,你就得听我的,我让你往东你就不敢往西。”
他嘴角微扬,“那你可得抓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