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柳凝桑吓得惊声尖叫。
坍塌的木架哐哐落下,狠狠砸在一道人影身上。
火海中还有一人,她错愕的看去,双眼紧紧揪住这道孤寂的背影。
“叶裴修?”
柳凝桑困惑的喊着他的名字,此刻她并不是那么确信……这副残破的躯体是叶裴修?
眼前的叶裴修是不完整的,大火烧在他身上,指尖露出一副白骨。
柳凝桑颤抖的伸出手,试图挽起他的手骨,可她什么也碰不到,双脚僵硬的钉在原地。
叶裴修拖着一身破碎的身体,决绝的往火海中走去。
“叶裴修!”柳凝桑崩溃的大喊,可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一步一步踏入地狱,烧得面目全非。“不要!不要这样!叶裴修,你出来!!!我带你走,你出来呀!”
她泪流满面的威胁着:“叶裴修,你再不出来我就不要你了!”
叶裴修缓缓停下脚步,不过是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一阵大火将他彻底吞噬,任她如何哭喊都没有回应,只留下噼里啪啦的焚响。
大火伤不到她分毫,可她的心好痛好痛,痛得彻底无法呼吸。
“叶裴修……”
“哭什么,本王还没死呢。”
耳边传回熟悉的声音,柳凝桑靠坐在床边,昏昏沉沉的抬起头。
叶裴修躺在床上,掌心抚过她的脑袋轻揉两下。
她茫然的抓过他的手,抵在脸上蹭了蹭,冰冷的掌心将她带回现实,再凉也是他真实的温度。
柳凝桑揪紧他的手,一遍遍的确认他是完整的。
“嘶。”叶裴修没有抽手,不明所以的看着她,明明疼的是他,她却红了眼眶。“柳凝桑,你哭丧呢?”
她点点头,又猛摇头。
叶裴修犯愁的盯着她的脑袋,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他抬手扶额,烫得无力管她。
仆人送来汤药,“王爷请服药。”
柳凝桑回过神来,不解道:“为何喝药?”
仆人默默看向床上的病人,眼瞎的都看得出来。
“王爷病了。”
“哦。”柳凝桑后知后觉的接过药碗,“我来吧。”
仆人退下,她自己尝了一口。
叶裴修又贴了贴她的脑袋,不烫。
“你没病喝什么药?”
“给你试毒啊。”
叶裴修扯笑,“谁敢在摄政王府下毒。”
柳凝桑回想大婚之日吐出的毒血,也许下毒之人真正想杀的人不是她,而是摄政王。
“在想什么?”
柳凝桑收回思绪,心不在焉的说着:“没。”
她喂他喝药,他张嘴衔住,一口接着一口。
这药苦得很,他却跟喝蜜水似的。
“有那么好喝吗?”
“你喂的,好喝。”他喝完还添着嘴角,一副没喝够的样子。“再来点。”
“乌鸦嘴。”
吃饱撑着乱讲话,这回真成告病在家。
柳凝桑照顾着生病的叶裴修,俩人共处一室素来吵吵闹闹,甚少这般安静。
叶裴修服完药躺着休息,她缩在边上安静的注视着他,心中却有无数个声音。
她不该待在这里,她应该转身就走,趁着他生病离开。
现在、立刻、马上!
柳凝桑无声的吐了口气,俯身贴在他的胸口,小心翼翼的听着心跳。
他的心跳很平稳,没有什么起伏。
她紧张的握住他的手,眼前又一次浮现出那副触目惊心的白骨。
她反复触碰着他的肌肤,迫切的确认每一寸都完好无损。
叶裴修闷声轻吭一声,按住她的手,阻止她继续在身上乱摸。
“柳凝桑,你饶了我吧。”叶裴修睁开眼,彻底败下阵来,“我认输了。”
“不好意思,弄疼你了?”
“无事。”
“那我再摸摸。”
叶裴修顿时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淡下的药性又渐渐复燃,真是要了他的命。
“最后一次。”
……
“我再摸一次。”
……
叶裴修反复阻止,煎熬得一夜未眠,病得愈发重了。
比生病更要命的是,仆人在池边发现他们时,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分都分不开。
叶裴修还赤着身子,伤风败俗。
两口子在自家池中寻欢,纵欲过度,差点双双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