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头来自己才是惹人嫌的那一个,是他需要她,离了她不行。
白翩翩没走两步,身后一声巨响,门差点撞烂。
花奴裤子提一半就冲出来,扯着个破嗓子大喊大叫:“对不起,我不会再那样叫你了。你想让我叫什么都行!小白白?小翩翩?小心肝?”
白翩翩听着头疼,树上的麻雀都被吓得四散逃窜。
花奴狼狈的扑到她面前,“你说的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听你话,我会很乖的,我会听话的。”
他说着又要哭,为自己的卑劣而感到羞耻,却又只能这般肮脏的爱着她。
“白……翩翩,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一个。我发誓,此生绝不会再有别人了。”
白翩翩不解的歪着脑袋,这话听着好生稀奇,却也并不陌生。
无数个心灰意冷的深夜,她曾一遍遍幻想过他像今日这般跪在自己面前忏悔,求着她原谅,发誓只爱她一人。
如今听来,这已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为何呢?”
“我爱你,从前是,今后也是。”
她无法理解他为何爱她,就像当初她也无法理解他为何不爱她。
“这话你也曾在我耳边说过,后来呢?”
花奴无言以对,狠狠的自己给一个巴掌。
“我错了,我不是人。算我的,全都算我的。你要打要骂,我绝无怨言。”
他打自己打得狠,她看着都觉得疼,眼里也只是木然,仿佛在看一个傻子。
“你不必如此,过去的事已经不重要了。是我自己不想活,我不怪你,你也不要再责怪自己。但我不想再爱你,也不想被你爱着。”
她见他这副模样,摇头离去。
“不等你了。”
“你去哪?”
“去见摄政王。”
城楼上裹着白霜,往下探去白茫茫的,好像一片裹尸布。
叶裴修踏上城楼,白翩翩回眸对他行礼。
“王爷,许久未见。”
她不傻,很多事也都猜到了。
有一就有二,命运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深陷泥潭之人。
叶裴修坦然,“你同他之间的事与我无关。”
“我找王爷不是为了他。”白翩翩神色凝重,“我是为了王妃。”
前世柳凝桑跳下城楼而亡,并非单纯只是因为沈意,其中牵扯到诸多利害,身为棋子根本无法左右自己的命运。
她甚是不安,“你可知等待她的是何结局?”
叶裴修走到城墙边,垂眸往下探去。
“我定会护她一世周全。”
“倘若做不到呢?”
他抬起目光,眉眼牵笑,“我自己去死。”
系统:【要死了要死了!】
“谁死了?”
系统突然撞入脑门,柳凝桑正剁鸡肉,差点切自己手上。
系统大叫:【你要死了!!!】
???
事情还没搞明白,花奴也火急火燎的冲进厨房。
“桑……翩翩,她去找叶裴修了!我要死了!!呜呜呜……”
花奴委屈巴巴,一整个难堪至极。
一路下山忍不住多想,前世她是爱他的,不曾爱过旁人。是他自己善妒猜忌,误以为她喜欢别人。
可如今不同,她已经不爱他了。
他更是没有任何底气。
柳凝桑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花奴失落的坦白:“她都知道了。”
手中菜刀一紧,砍洗他算了。
柳凝桑强忍着怒气,“你故意告诉她的?”
花奴摇头,“不是我。”
“那她如何认出你?”
花奴扎心道:“她猜的。”
……
“她怎么说?”
花奴更是难过,“她说……她不要我了。”
有人愁有人笑,柳凝桑松了口气,脸上藏不住笑。
“活该。”
小屋里传出几声琴音,柳凝桑在门口探头探脑。
“翩翩酱~你回来啦。”
“嗯。”她应了声,只顾低头调琴。
柳凝桑鬼鬼祟祟的挪到她身边,白翩翩似乎不太想搭理她。
氛围一时有些尴尬,没话找话,柳凝桑指着琴头的雕花乐道:“哇,好美的菊花啊!你为何要刻个菊花捏?”
……
“这是天桑花。”白翩翩抬眼,“沈意没同你说过吗?”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