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因说:“已经收了,到时候等你好了就给你。”
青年说:“谢……谢。”
苗因说:“不客气,之前你们也帮过我。”
他们行内人互相之间那么戒备,肯像他们两个这样告诉苗因很多事的人,应该是不多的。
苗因又问:“你现在既然醒了,有什么需要联系的人吗?”
虽然他们白家可能是被灭门了,但说不定还有其他一些熟人。
青年却摇头:“我要……马上……出院,先住……你们那……边……”他顿了顿,补充说:“我会付……报酬……的。”
有报酬?那太好了。
苗因本来就想跟对方多接触接触,好打探些内部消息,结果现在不仅可以留住他,还可以收获一份报酬,简直不要太划算。
但她还是有点担心他现在的身体:“你伤成这样,真的要出院吗?”
青年虚弱又坚定地点头。
那好吧。
苗因就让大彪去办出院了,随后几人在医生劝阻未果一言难尽的目光下,离开了医院。
*
公寓是三房一厅,大彪把自己的房间让给了青年,他自己就睡客厅了。
青年说自己要闭关几天,让他们把女孩的遗骨放进他房间,又拿了一块他在业界交流大会上买的石头后,就关上了门。
一直在里边什么声息都没有。
苗因几人也不去打扰他,她自己忙着练功疗伤,二东也忙着练功加找感觉,因为自从他占了一次卜后,就再也没有成功过第二次。
大彪则给大家各种跑腿干活。
三天过后,苗因的伤好得七七八八了,但二东还没找到感觉,他依然一个占卜术也使不出来。
大半夜的还在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练着,练得眼睛里都起了血丝。
大彪安慰他:“别着急,慢慢来。”
二东充耳不闻,继续徒劳地练。
他好不容易才从一个废物变成了有用的人,这下好了,又变回废物了,他怎么能不着急?
他都快急冒烟了好吗?
这时,突然,“呜呜呜……”一阵嘶哑古怪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
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有点儿阴森可怖。
二东的注意力总算被转移开,他骂道:“什么鬼东西?”
大彪“嘘”了一声,压低声音:“别说话。”
他现在可不是坚定的唯物主义,非常信这个世界是有神鬼之说的,这要万一是什么鬼怪,被他们的说话声引过来就麻烦了。
然而,越是担心什么就偏生来什么,“呜呜”的声音大了起来,听起来好像是越来越近的样子。
最后甚至好像已近在窗外!
大彪果断拉起二东往苗因门口跑,她可是几人中的绝对战力,事情来了可不就得去她那儿?
二东甩开他的手:“就这么怕事?”
他现在火躁得很,真有鬼来了他都想上去打一架!
大彪说:“什么怕事?这叫认清形势好不好?”
要来个人他还能打一下,可现在来的是诡异东西,他确实是没什么自信。
他正要敲门,苗因却自己打开门出来了,因为她也听到了那个声音。
她站在厅里,循声望过去。
看样子,好像在那个闭关青年房间的方向?
她走近门口,贴着门板听了听,发现声音果然出自这边,这会儿听着甚至好像就在房里边,而不是房间窗户外!
她要进去看看吗?
但闭关前青年可是说过了,只要他没出来,无论发生任何事大家都不要进去。
说不定这是他弄出来的正常响动?
但这声音真的太瘆人了,都不像是人发出来的。
苗因斟酌再三,决定还是要看一眼情况,但她也不去踹青年的门,而是转身从阳台出去,往对方窗户边荡了过去。
她现在的轻身功法完全能让她轻松就做到这一点,只是楼层有点高,她过去的时候,特意不去看下面,免得自己恐高。
她一把抓住窗户防盗窗,朝房里看去。
窗帘没拉,房里的一切都尽在眼下。
房里本来没有灯,看上去应该是黑漆漆一片,但这会儿却在莹莹红光中看得一清二楚。
而那莹莹红光,正在一具白色骷髅骨架上一圈圈游走。
两米高的白骨骷髅,此刻正跪坐在床边,将头伏在床边,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肩骨也随之一抖一抖的。
它好像在哭,而且哭得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