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啊”了一声,他眨了下眼:“我很清醒啊,我就是喜欢昀明师兄,我愿意等他。”
江斐:“……”他气笑了,将自己画的一叠清心符都放到云溪手上:“放进香囊里,每日换一张,记住了吗?”
这叫清醒?
这叫被爱情冲昏了头,连自我都快没有了。
不过江斐也知道,对这些小炉鼎来说,喜欢上一个人,这辈子就是这个人了,死心塌地的,比魔道妖人专门控制人的邪术还可怕。
不知道是炉鼎体质使然,还是被从小到大的教育洗了脑。
“画舫”是什么存在江斐也了解过,一个专门培养炉鼎用来与权势交好的地方,在里面学的什么东西可想而知。
看着每天追在昀明身后,完全没有修炼心思的云溪,还有其他只知道胭脂水粉的兄弟,江斐真是恨铁不成钢,他想教他们修炼,连玉简都准备好了,一个个的却振振有词,说他们都是炉鼎,怎么受得了修炼这种苦,差点没把江斐气死。
江斐只能自我安慰,以灵霄宗的实力,保护他们一辈子没问题,就这样快快乐乐过一辈子也挺好。
云溪离开了,哭了一场的他像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去找昀明了。
江斐摇摇头,拿起笔,又继续画起了符箓,只不过这次他画的不是清心符,而是自创的禁字诀符。
一晚上又在入定中过去,江斐睁开眼,视线穿过围栏,落在远处那片桃花林上。
他没猜错的话,灵霄宗的大部队也要到了。
苍穹上空,长长的流火拖着火焰再次划破云层而来,二十多道小流火紧随其后,宛如大片流星坠空,十分震撼。
前来参加琼仙宴的修士纷纷抬头,心神震动的同时,不约而同的冒出一句话:灵霄宗来了。
江斐披着藏青色外衣站在阁楼最高处,微风轻拂衣角,他同样抬着头,看远处坠空而来的流火。
江斐心道:好大的阵仗,是谁带的队?太玄?还是殊雨?
他希望是殊雨,上玄峰崇阿殿之主,虽然也是个很难沟通的剑修,但起码能听懂人话,不会限制他这不能做那不能做。
如果来的是太玄,江斐就得考虑把这座阁楼用结界隔绝起来,以免太玄这老东西天天拿规矩压他。
宗门长辈带队前来,昀明带着几个师弟前去迎接。
二十多道流火落在昀明几人面前,江斐低下头,一水的水青色法衣弟子,几乎都是剑修,只有零星几个是穹灵峰青冥峰的弟子。
他看向站在最前面的年轻男人,浅金色法衣,乌黑长发,身量颀长,周身透着一股沉静,虽然举手投足间都是优雅,但更有剑修的冷厉风行。
只见他刚跟昀明说了一句话,就猛地抬起头来,视线直直撞上江斐眼眸。
江斐心道不好,退后两步就要进房关门,那人动作更快,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插·进门缝之间,将本要紧紧合上的房门直接推开。
“砰——”
两扇门直接向左右撞去,也是这阁楼质量好,不然就太玄这推门的力气,能直接把整个房间拆了。
江斐怒道:“太玄道君,你什么意思!刚来瑶山就要拆我门,一会儿是不是还要打我?”
太玄,灵霄宗长老会之一,碧落峰藏鹿殿之主。
太玄目光冷冷地环视了一圈,见江斐房里没有藏人,才道:“江公子,你惹出来的好事,整个灵霄宗的名声都被你败坏了。”
江斐气笑了:“我不过让月灵国的元极太子坐了一回顺路车,怎么就让灵霄宗名声败坏了?”
“那元极太子为了你在瑶山山门前咄咄逼人,重伤鲛王和兰霜仙子,此事传遍整个修仙界,你敢说你不知情?”
江斐:“那太玄道君知不知道,鲛王车驾上的珊瑚铃名为驱赶鱼类,实际能扰乱人的耳目心神,一旦听去,修为高深者心生烦躁,修为低者头痛恶心,他一路从泽国而来,路过多少凡人城池,多少人受此影响,又有多少人留下遗症?”
太玄神色微愣,像是第一次认识江怜影,他缓和语气:“我并非是为了鲛王来质问你,而是想告诉你,你是灵霄宗未来的道尊夫人,勿要与其他人走得太近。”
江斐又气笑了,他道:“说来说去,太玄道君是怀疑我跟元极有情?”
太玄却没有说话,他将目光落到江斐身后,脸色一瞬间变得极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