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烦,我还不会。
瞟见对方时不时看过来的视线,明晃晃的羡慕都快写脸上了。
廉韫玉轻笑一声,
“你还不会开悬浮车?”
“......不感兴趣”
“好好好”嘴真硬。
车在谷雨路与延宁路交叉口停下。
“走吧,下车”
蔺琬琰以为像他这样的人在校外吃饭一定会找很张扬的地方,没想到却被领着穿过城市中七拐八拐的小巷,在一个朴素老旧的门前停下。
推门进去,里边的环境竟格外的干净整洁,还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廉韫玉跟服务生低声交流着点餐,蔺琬琰默不作声地打量着周围环境。小桥,流水,碧亭,颇有些古风古韵的感觉。
他突然注意到刚刚经过的门口处,不知什么时候做了一位长发的中年女子,阿姨的腿好像不舒服,墙边靠着一根拐杖。阿姨站起来了,他不经意间瞟见她的手,不是肉色的,而是冰冷的银黑色,看起来就像是假肢。
也许是一直对类人计划的情况密切关注,他看到金属肢体就格外敏感,很难不怀疑这是真的残疾人安装的假肢还是其他的什么。
廉韫玉从进门开始就在默默关注对方的表情,看到他发现门口动静时微微扩大了一瞬的瞳孔,心中的猜测更坚定了些。
但是他要如何开口?
浓郁的肉香味儿由远而进飘过来,一个阿婆弯着腰端上来一个褐色的磨砂瓦罐,掀开盖子,炖烂的排骨和煮透的玉米虾仁等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迅速勾起蔺琬琰的食欲。
碗筷相撞,餐桌上只剩下吃饭的声音。
这顿饭廉韫玉吃的心不在焉,当得知面前的人在和自己坚持同一个信仰的时候,他的内心既庆幸又担忧。
——
——
大概半个多月前,蝴蝶行动小队完成了任务准备驶离东俄市森林公园,廉韫玉的信息捕捉器捕捉到了从他们队伍里还没发出去的定位信息,附带一段视频。
他虽然心里陡然一凉,他信任的队伍里竟然有背叛者吗?他一向不是偷偷摸摸地处理事情的人,他不愿意暗中调查身边几乎是百分百信任的队友。
为了避免后患,他开诚布公地挨个一对一询问。
他仍记得那天,在他的办公室里,郭世炎憋红了脸的模样。那个高壮的青年头低着,跟鸵鸟似的,嗫嚅着透露了所有信息。
他知道蝴蝶行动小队身份特殊,所有行动几乎都在总部的掌控之中,想策划着揭露这个计划需要绕过多少耳目,可想而知困难重重。
他不想继续维持这种寸步难行的模样,但又明白他的队长肯定不愿意把更多无辜的人牵扯进来,于是自作主张联系到了同样从天使孤儿院逃出来的几个人。
很巧的是,活下来的每个人都没有忘记为死去的伙伴们报仇。达成共识后,他就提供信息,借他们之手推动类人计划的瓦解。为了保障身份的安全性,大家都以代号相称。
这次因为亲眼目睹那惨绝人寰的场面,受到较大的刺激,冲动之下出了纰漏。
当天晚上他就从郭世炎那里获得了这些人的真实信息,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眼熟的名字。
定位信息既然被自己捕捉到了,那就一定也会被总部捕捉到。为了继续维持蝴蝶行动小队对总部忠诚的形象,在确保去的人的安全的情况下,他将信息报告给了总部。
所以东俄类人计划二号实验室人去楼空,但在廉议长心中多搏得了一份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