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琬琰装作不经意地问他,“那边黑漆漆的是什么?为什么不开灯啊?”
青年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那个抱歉,我刚来的,我也不知道,好像是仓库吧。”
“哦,谢谢。”
“不客气”
好吧,蔺琬琰耸耸肩,感觉傻傻的。
到了晚间营业时间,酒吧眨眼睛涌入很多人。琥珀色的灯光在头顶闪烁,照着桌子上的一杯杯酒,晶莹透亮的。
蔺琬琰让调酒师调了和上次一样的酒,
Tequila Sunrise
名字和颜色匹配度很高,蔺琬琰不信邪,相信自己一定不会和上次一样直接失去意识。
事实证明,是他太高估自己了,原来不是酒不对劲,而是他真的酒量不行。几杯下肚,他已经感觉脑子开始昏沉了。
——
——
廉韫玉站在月末酒吧门口,他皱着眉,感觉门里面的嘈杂声马上就能把整个建筑炸开。得知那个被救的类人体内真的存在抗体后,郭世炎非常高兴,高兴到死活要拉着廉韫玉来酒吧喝酒。
都是什么毛病。廉韫玉对他这种庆祝的方法非常不认同。
因为真的一直很不喜欢这种杂乱的氛围,所以直到穿过舞池中扭动的人群,他依旧是烦躁地紧皱着眉头。
这种抗拒在他看到吧台边坐着的身影时,烟消云散。
他居然也在这儿?
廉韫玉先扫了一眼自己身上衣服,很好,幸好自己有出门必换新衣服的习惯。自然地走到蔺琬琰身边坐下,调酒师向他投来询问的目光,
“Irish Mist 谢谢”
察觉到有人坐在自己旁边的位置上,蔺琬琰偏头看了一眼,好像......长得有点眼熟,再眯着眼仔细辨认了一会儿,哦,廉韫玉。
“你也来喝酒?”口舌都有点不听使唤,说的很模糊
廉韫玉看着对方脸颊泛红,瞳孔有些涣散的样子,以及手里还紧紧握着一个玻璃杯,橙红色的液体刚刚盖住底。
他心下了然,又是喝小甜酒喝醉了吧。接过调酒师推过来的酒,轻抿了一口,笑着回答他,
“是,好巧”
旁边的人已经醉醺醺的了,廉韫玉也没打算再聊点儿什么让他转动大脑回答,只是边喝酒便明目张胆的观察他喝醉酒后的样子。
柔和的灯光虚化了蔺琬琰冰冷的面孔,让他整个让人看起来有些虚幻。
蔺琬琰即使醉的反应慢起来,但仍不妨碍他对周围环境的感知,身边的人的目光太有温度,他想开口告诉他别一直盯着自己。
突然,一股轻微的疼痛从心口出蔓延,朦朦胧胧的听见有服务生聚在一起小声的讨论,外边又飘起了雪。艹,没必要这么点儿背吧。
那股刺骨的痛意覆盖的很快,本来酒精就麻痹了神经系统,让他几乎丧失了思考能力,他费劲地琢磨着用什么样的方式能在这个地方,让生理痛苦抵过精神痛苦。
廉韫玉很快就察觉到身旁人的不对劲,面部变得惨白,额角不停的冒冷汗,嘴里也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他伸手附上他的额头,是冰凉的,不是发烧,
“你怎么了?琰琰,怎么回事?”
你他妈才叫琰琰。
蔺琬琰脑海里闪过一个荒唐的想法,他会帮忙吗?廉韫玉尽量凑近他,周围太嘈杂了,这人声音又小,听不清,他双手揽过他的肩让对方面对自己,
“你再重复一遍,我没听清”
......
“shang我,shang我,我让你shang我”
吧台周围肉眼可见僵住了一圈人,包括廉韫玉自己,但是他怀里的人根本没注意到,还在不停的重复那两个字,
还是侍者更有职业素养,他迅速反应过来,恭敬地弯着腰,示意两位跟着自己走。
廉韫玉不发一言的让对方的手环住自己的脖子,拦腰抱起。
两人一同栽在柔软有弹性的床铺里,廉韫玉眯着眼,表情严肃。
床上的人疯狂地扭着,好像浑身十分痛苦似的,还不停的用右手扯左胳膊上不知为何缠着的厚厚的纱布,有暗红色漫了上来。
廉韫玉的神情愈发冷淡,他一只手握住对方的两只手腕压在头上方,像是要确定什么似的,低声问,
“你刚刚说要我干什么?”
“上,我”
两个字像是一个开机键,廉韫玉的瞳孔被墨色浸透。
窗外的雪洋洋洒洒的飘了一个晚上,肩胛骨上的蝴蝶整晚也都在抖动着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