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是你......”(“你今天怎么没买芒果奶乌?”)
两人同时开口,蔺琬琰被扰乱了思路,只好先回答问题。
“......这家店没有”
“那你买的什么?怎么买了两杯?”
“珍珠烤奶,另一杯给你买的”
“谢谢,那走吧,先去周围转转”
“.....好”
最开始想问的话瞬间被扯得十万八丈远,蔺琬琰自我和解,算了,喝奶茶。再猛嘬一口,还挺好喝。
廉韫玉看着他喝得眉眼都弯起来的模样,不自觉联想到刚见到煤球时那小东西可爱的样子。
顺手揉了揉蔺琬琰的头发,刚想顺势牵上他的手。犹豫了一秒,他征求意见地问旁边的人,
“我可以牵着你的手吗?一会儿人多起来我们可能会被挤分开”
蔺琬琰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只是感到很别扭,牵个手而已,并不是很过分的要求,他今天怎么变得这么有礼貌?于是他主动伸出手拽住廉韫玉温暖的大了自己一圈的手,又被对方反手篡住。
“走吧”
......
广场周围已经围满了小吃摊,蔺琬琰像找到了归宿一样一头扎进去,不一会儿就打着饱嗝出来了,手里还拎着一大堆。
廉韫玉不得不再次感叹他对小吃的热爱,站在同一个摊位前面对同一份食物,他能把每个口味都点一遍。当然吃完吃不完另说,味道必须一个不落的尝到。
看着面前青年开心的样子,他不知为何突然想起那天在酒吧看到他满脸痛苦胳膊上缠着厚厚的纱布的狼狈模样。蔺琬琰在平常一直是一副无忧无虑不被教条拘束的洒脱态度,所以都快忘了他也是死命捂着浑身伤疤苟活的人。
人渐渐越聚越多,廉韫玉和蔺琬琰紧紧靠着才能保证不被挤倒。离烟花秀开始还有一段时间,蔺琬琰却感觉自己又困了,他带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私心轻靠着廉韫玉的肩膀,
“有点儿困,借你肩膀眯会儿”说着闭上眼。
其实他知道肯定睡不着,只是今晚感觉格外心神不宁。仔细算了算,好像已经很久没见过雪了。
云冠市所处地势偏高,冬天下雪不算频繁但也不能说少。往年冬天蔺琬琰基本不出门,米厄说他就像在家冬眠的动物一样。今年已经要到一月份了,也才看到了一场雪,蔺琬琰出门逐渐猖狂起来。
他闭着眼不禁打了个哆嗦,怎么感觉越来越冷了。不会吧,刚刚出奶茶店的时候就感觉是阴天,不会老天爷真就跟自己这么过不去吧。拜托,至少等我看完烟花秀。
可是,天不遂人愿。零零星星的小雪花慢悠悠地飘了下来,人群中爆发出惊喜的欢呼声,跨年夜下雪是何等浪漫的光景。
蔺琬琰死死压抑着横冲直撞的要撕碎自己想法,不能在人群里发疯。
廉韫玉已经在第一时间护住他,他记得这人说过遇到下雪天会很难受,借着灯光,发现怀里的人已经神志混乱了。他不敢再耽搁,拦腰抱起,自己的车就停在古红广场台阶下。
轻放在车上系好安全带,他只能单手转方向盘,因为青年一直不安分地往自己胳膊上还结着痂的伤口上抓。廉韫玉无法切身体会,只恨此刻自己不能代替他的痛苦。他能做的只是用右手禁锢住青年乱抓的双手。
脑袋里向有无数呈条的虫子在乱爬,心口处也,浑身就像被什么东西在一点一点的啃咬。蔺琬琰曾问过医生,医生告诉他这只是精神上的刺激带给他的幻觉,也许只有现实中生理上受到极大刺激才能相互抵消。自己的极端做法和医生的建议不谋而合,所以这些年蔺琬琰愈发疯狂起来。
黑色的汽车停在澜溪公寓区,廉韫玉在这里有一处复式公寓。直接把车停在门口,抱着人大步往公寓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