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扯唇一笑,将满手的血涂在自己昳丽的脸上,蹲下来,又将蓝色涂在你的苍白嘴唇上。
“这颜色并不适合你。”他说道,突然掐住你的脖颈,你呼吸急促,慌乱中拿着剪刀到处乱刺,你很确定很多次都刺中了他,可他好像无痛躯体般,呼吸都未曾乱过。
你在窒息中昏睡过去。
再次醒来。
你被红色的麻绳捆绑,嘴巴被胶布密封,无法舒展身躯的你难受地来回侧翻,你能明显察觉自己正在被人推动着,手臂碰到的冰凉触感让你发麻,周围漆黑。你内心升起一片恐惧。
直到那摇晃感消失,亮光从边缘底部渐渐闯进你的眼睛。
你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躺在巨大的餐盘里。
而阴柔少年拿着餐刀,正坐在餐椅上垂眸看你。
你不知道你有多美。
白肤与血绳形成强烈反差,那只盈满泪水的眼睛已经先理智一步向他示弱,丰满的胸含有满满的脂肪,这让他失神地想起去药材店路中,听到的满身脂肪的尤物这些字。尤物在这里。他自傲地想着,又因为你的背叛感到恼怒,情不自禁俯下身,又舔又咬。
是血,顺着圆润的弧度流下。
然而你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惊恐地看着他埋在你胸口的头。
奇怪的感觉传来。
他从来没有这样对过你。
不……不是的,不是他变了,是你不再感受到痛了!
你双腿扭动,声音咿呀呀。
那是噩梦。你亲眼看着他是如何把你蚕食,从你的小腿,神情着迷地捧着你的脚,一口咬下你的脚趾。
“呜呜呜……”当他撕开贴紧你的胶带,你的哽咽溢出来。
为什么还在哭?
为什么还在哭?
为什么你如此弱小!
他在你的哭声中越发愤怒,在阴柔的脸也挡不住他的凶戾,他的身影庞大得笼罩着你,巨大的餐烛染着幽幽危险的紫光,你双腿被他抓得高高的,他捂着你那惹人烦躁的嘴巴。
他啃了你的半边身体,在怒火燃烧完后,静静地搂着你睡在床上。你的血凝结成珠,失神地看着自己残破的身躯。
你本该昏死过去,然而你现在甚至能明显感觉他搂着你的温度。
“我不喜欢你哭,如果从今以后你再在我吃你的时候哭,我就把你丢给其他……食人魔。”他冷冷地威胁你,而话中的真实性有几分只有他自己知道。
在你入睡后,他才放开你站起来,他还有事要做,他脱掉衣服,看着那些被刺中的伤,伸出手,将手指伸进伤口中,途中面色冷淡,并没有察觉丁点痛意后,他才缄默地退出来。
他忘了,他的痛觉神经早在熔渊时就被他遗弃了。
食人魔中,他的身份是大名鼎鼎的巫师。
黑色的帐篷透着森森冷气,里面斑烛发着幽紫的灯光,各种各样的药剂摆在骨石上,或者挂在墙上,穿着黑色斗篷的阴柔少年淡淡地看着手底散发的白光,那团白光里是一支正在缓缓绽放的花。
有人掀开帘子进来。
他抬起眼睛,看了眼好友,把那支花交给他,并且提醒道。
“500令。”
好友惊声叫到:“那么贵!你又宰我!”
他面色冷淡:“这片地段没有花给你看,我的巫术也不是用来做慈善的。”
好友吃惊地啊着,肉疼地付了钱,一脸欲哭无泪。
“早知道就不惹哭她了。”
突然,面色一直冷漠的巫师开口。
“谁哭了?”
好友瞟了他一眼,语言模糊:“女朋友。”
“我不记得你身边有过女性。”巫师不解人情的开口,那双暗沉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仿佛早已经看透他的小九九,“我只是单纯地让花期停留外,这花毫无效果,你拿给她仍然会哭。”
好友额头滴汗,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周围,凑近他低声说道:“你都知道啦?”
“是被你抓来的人类女孩哭了,对吧?”
好友讪笑:“没办法啊,这次我对象身体太敏感了,我已经很温柔了……”
阴柔少年宕机了下,思考后回答。
“你对象?”
“是啊,她一哭我就烦躁得很,好像心底有什么在抓一样。”
阴柔少年怔愣了下,“我也是。”
“她一直在哭,而我讨厌她哭。”
好友挑眉,露出尖牙,朝他暧昧一笑:“你也跟人类女孩谈恋爱了?”
谈恋爱?
他沉默了几下,回答:“并没有。”
好友无语了半晌,才回道:“难怪一直哭,这种事情很爽的,她应该还生气了吧?”
“爽?”阴柔少年感觉听不懂面前的好友在说什么了。
“对啊,爽,全身都颤栗,那是灵魂的碰撞……”他好像在回味,“比吃饭更有兴趣,让我上头,从来没有人能这么挑拨我的情绪……”
他砸砸嘴,抑制不住地伸出尖牙,用指腹去磨蹭。
这时,有两个食人魔进来了。他们眉飞色舞地描述着折磨肉畜的各种方式,在吊着火烤还是下锅烹煮勾芡中起了争执。
眼看两人越来越气,坐在那看过来的巫师开口冷淡说道。
“需要买什么?”
两人中危险的怒火才稍稍平息,保持着仅有的一丝理智挑选药剂,有人注意到好友手里的白团,耻笑他伪娘的风格,好友的脸瞬间阴沉。等那两人走后,巫师侧眸,看向盯着两人背影看的好友。
“真是意外,以前你是直接冲上去打架的。”巫师冷不丁说道。
好友回神,低声笑了笑:“啊,是啊,但是我还急着回去见宝贝呢,我先走了。”
“等等。”巫师喊住他,从抽屉里拿出一计药瓶。
“这瓶药,你拿给她喝,在不接触要害情况下,能无限生长□□。”
好友怔愣地看着那瓶药,被他话大增的食欲顷刻间把他理智占据,他艰难地把视线挪到巫师身上,哑着声音。
“你是不是给你那个人类女孩用了?”
巫师静默的脸凝视着他,没有回答,不置可否。
他咽了下口水,接过后像紧紧攥着救命稻草一般。
“谢谢。”
巫师颔首,冷静说道:“5000令。”
“你马,又趁篓子宰我!”
阴柔少年低头思索片刻,冷白皮在灯光下越发瘆人,他起身灭了灯,关了店门。
你朦朦胧胧中闻到丝花的芳香气,睁开眼睛,看见床头柜不知何时摆了个花瓶,里面装满各种各样的花,它们娇艳地开放着,美丽动人。
你怔然地伸出手,掐了朵花放在自己的鼻尖下细细地嗅着。
是那股淡淡的香,你已经很久没有闻过了,上一次,还是在家里。
你眨眨眼,鼻尖酸酸的。
“为什么又要哭?”突然传来的冷淡声音把你吓一跳。
在旁边看你红了眼眶的阴柔少年觉得你太难懂了,为什么别人一支花便能哄好,他花十倍却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