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男人一直不冷不淡的回应，李娜终于无法忽视王乔的存在。

“宴哥哥，这位是谁呀？”她脸色有些僵持，“不会是你女朋友吧？”

“不是。”王乔脱口而出。

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不礼貌，做了个自我介绍：“我叫王乔。”

“是朋友吗？”李娜神情有些缓和，但依旧紧张，朝她伸出手，“宴哥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好，我叫李娜。”

这话是什么意思，双方心知肚明，王乔没兴趣和她你来我往地说暗语。

两人简单握了手。

宴玳连头都没抬，视线一直落在王乔身上，这么毫不掩饰的眼神，李娜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不明白，只是女孩的态度似乎有些抗拒，两个人的关系，似乎宴玳是死缠烂打的那一个。

她不可置信地在两人之间扫视一通，宴玳也没有兴趣让气氛轻松一些，或者说他压根就没把李娜当回事。

一旁的赵甜甜适时出声，叫服务员过来，两个人被领到斜对面桌坐下。

王乔只觉得身上的视线过于沉重，宴玳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也就算了，现在又多加了一道冰冷的视线，整个人处于一个冰火两重天的状态。

服务员推了小车过来上菜，画着爱心的卡片和粉红色的装饰品十分显眼，服务员乐乎乎地把东西上齐。

"这是您点的圣诞情侣套餐，请享用。"

话音刚落，王乔就感觉到一道凌厉的视线刀过来。

她哽住。

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前头还在说不是情侣关系，现在就吃上情侣套餐。

李娜觉得自己被当成猴耍了，要不是赵甜甜在一边拉住她，她估计直接就跑过来质问。

“你刚刚怎么不提醒我。”宴玳全程看着她点完，知道她心不在焉，估计点了几道菜都不知道，却还是一句话不说。

“你这样会让人误会。”

宴玳笑了笑，语气轻了一些，话语却像巨石一样压在王乔心头：“我们的关系，哪一点让人误会了？”

王乔甚至无法反驳，两人不清不楚地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这么久，要不是宴玳没对她做什么实质性的事情，两人的关系确实已经完全超过普通正常人的关系。

她站起来：“我去洗手间。”

宴玳现在俨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任何语言和行动上的表示都很难让他难堪，王乔不想和他多扯什么。

冷水一遍一遍地冲刷到脸上。

身后传来脚步声。

两个女人透过镜面对上，李娜再也掩饰不住眼底的讥讽，她早知道宴玳一直以来交往不断，自然也把王乔划归其中。就拿宴玳还愿意以家族联姻的名义和她见面，她就笃定王乔只是一个玩物。

“你们交往多久了？”

“没交往。”

李娜冷笑一声：“你不用骗我，就算你们现在在交往，他以后结婚的对象，也只能是我。”她的声音在洗手间里回响，王乔并没有着急否认，实际上她都无力辩驳。

冷水将她的脸颊浇灌，脑筋清醒了很多，突然转过弯来。

她意识到——这或许是一个机会。

“那我就不骗你了。”她笑了一下，脸上浮现出轻蔑的神情，“但至少现在他在我身边不是吗，别说他家里人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你觉得宴玳会听他家里人的话，和我分开吗？”

“他现在爱我爱的死去活来的，一秒钟都不想和我分开。”

“你！”没想到王乔这么直白，李娜一瞬间都无语凝噎，强行忍住自己一巴掌抽上去，想到了什么，扯过嘴角。

“好啊，那你就等着，看他是选我，还是选你。”说完也不再和她扯皮，褐色的长发在空中旋了一下，立马就回过身走出洗手间。

“宴哥哥？”她错愕地看着正靠着墙的男人，刚才的对话无疑都落进了他的耳中。

“还不走？”男人语气不咸不淡，但显然没兴趣和她说什么。

王乔自然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走出洗手间，李娜已经气得只剩下一个背影。

对上男人投来的眼神。

“我是故意气她的。”以防他多想，王乔也不解释。

宴玳轻笑了一声，双手从兜里掏出来，将她逼到了墙角。

“我爱你爱的死去活来？”他的声音透着戏谑，弯腰在王乔耳边吹气，“一刻都不想和你分开？”

宴玳的情绪明显愉悦起来，看向王乔的眼神越发黏腻，王乔整个人被完全盖住，温度在狭小逼仄的空间内迅速飙升。

她仰起头，索性厚了回脸皮：“不是吗？”

男人眼色暗沉。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好一会儿，宴玳眼中的情绪反复拉扯，最终把人放开。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