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荌的速度很快,夙月还想问些什么,却没了机会。
夙月本想问问那日在居仙阁发生的事情是不是她做的,但旋即却是一笑,想来已经没有必要问了。
宜荌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呢?下药让自己的夫君与别的女人缠绵?
况且,从前夙月在南宫府的时候,除了语素根本很少接触其他人。若真要说有什么人有机会下药的话,那语素的嫌疑无非是最大的。
无奈事情已经过去了两年,所有的证据都早已被销毁。夙月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如此看来,玄夜与复颐殿的人并不是一伙的。
可他与玥姑的交情,似乎很深……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到底去哪儿了?”玄夜堵在了夙月的房间门口,不让夙月进去。
“我问你,那天晚上,你是不是见过什么人?”夙月需要一个答案,证实她心中的猜想。
“哪天晚上?”玄夜这句话实在是问的有些没心没肺。
眼见夙月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玄夜几乎瞬间就明白了夙月言下之意,愧疚之色溢于言表。
“我见了玥姑,她给我送来噬心病的药。”
“哦。”夙月只是应了一声,就要绕过玄夜往屋里走去。
果真如此。
如此看来,果不其然是复颐殿的人里应外合,在玄夜的药里做了手脚,目的就是要夙月与玄夜之间生出嫌隙。
“你是不是怀疑她?”玄夜一把抓住了夙月的手。
夙月本想挣开,但转念一想,又道:“你把噬心病的药拿来给我瞧瞧,医术荒废了太久也是会倒退的。今天正好手痒了。”
夙月竟然没心没肺地笑了。
玄夜看的有些发愣,他原以为,他这辈子,再也看不见她对他笑。
他似着迷了一般。眼下的夙月,无论说什么,他都会答应的:“好好好,我这就去!”
玄夜难掩欣喜之色,连轻功也竟也忘了用,一路小跑把夙月要的东西拿了过来。
夙月打开药包,用手指沾了些粉末,轻轻地舔了一口。这里面除了泥轻,果然还有些别的成分。这些成分与泥轻相互作用,不但降低了泥轻的效果,还会有些别的副作用。
比如夙月现在,就觉得身上开始冒汗,似乎有一种冲动正在悄然作祟。幸好她入口的分量不多,症状倒不太明显,还可以用理智控制自己的身体。
可恐怕,那晚的玄夜……
果真是玥姑搞的鬼。夙月千算万算,也从未将怀疑的矛头指向她和语素的头上。可真相,就是这么赤裸裸的摆在眼前,由不得她不信。
“怎么了?这药有问题吗?”玄夜看夙月有些异常的样子,蹙眉问道。
“没什么问题。只是这种药方药效并不太好,我给你重新配副新的吧。”在没有理清一切之前,夙月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你不怪我了?”今日夙月对玄夜的态度竟是出奇的好,甚至有一瞬间,他都要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两年了,夙月也该释怀了。况且,这并不是玄夜一个人的错。她也有错,是她太笨,拼命往别人的圈套里钻。
此时,黄昏的余晖正照在夙月的脸上。玄夜虽然背对着光源,夙月却可以清清楚楚地看清他的一棱一角。依旧是她熟悉的脸庞。
如若不能成为恋人,倒不妨成为知己。但前提是,他现在,是毫无欺瞒的以诚相待。
夙月吃完了晚饭,便匆匆回到房里。她的思绪实在是太过混乱,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有些理不清头绪。
究竟孰真孰假,夙月已然失了分辨。兴许,她还是应该回南宫府一趟,即使那里的证据都已经磨灭。但她还是指望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能让她找到些许的蛛丝马迹。
夜已深,夙月估摸着大家都应该已经熟睡,便蹑手蹑脚地出去了。她想散散心,屋子里实在是太闷了。想了一夜,她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今夜,又是月圆。
夙月穿梭在靖轩大大小小的庭院中。没想到,靖轩竟如此的大。里面也有假山,有花池,有秋千……与南宫府的规模可谓不相上下。
可单单从府外看来,却不过是个小户人家。大门也不过仅仅才够一个人出入。此番一游,竟是内有乾坤。
凝画阁阁主的财力,实在是不容小觑。
夜虽已深,可逛园子的,却不只有夙月一个人。
黑暗中有一个人从背后撞了过来。夙月大惊,抖落了手上的灯笼。
“是你?”流采惊喜地看着夙月,眼里仿佛有光。
“你怎么在这里?”夙月也很是惊讶。
“呵,我还想问你呢。我在这干了两年的活,却才是第一次见你。你是新来的吗?”流采笑道,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干活?”
“对呀,帮公子写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