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1
「?」
金铜色轿厢门顶部,跳动的楼层数字。
昏暗,砖粉橘色的走廊。
每扇门都一样。
应该是金铜色的房门数字。
林兑卿刷他的卡开门。
没有灯光,正对面落地窗纱帘透着光。
直走进客厅,灯全被关上了。
浸在黑暗中。
行李架上解端颐的登机箱。
林兑卿直走右转。
卧房。
一整面窗帘被关上,还有一整面没关窗帘,纱帘透出四九城灯火辉煌。
加湿器在床头柜默默运作,淡淡的水气。
加湿器边挨着方型酒瓶,nikka。
他喝nikka也就够了,但nikka要有五十度,方型只消掉一层酒。
还是酒瓶,一小瓶獭祭,二三,封纸紫色在边上堆着,瓶盖已经不见。
一瓶冰红茶,一只塑料袋装着东西。
他上身摊在床上,敞开的黑色商务立领外套,白色的T恤,腰间腰带隐约显现出轮廓。
烟草燃烧的光,他指间一根烟。
烟在他眼前缓缓飘散开来。
林兑卿停在床边猛猛抬头看天花板。
她过去把他手里烟摘了,摘了丢水瓶里灭了。
林兑卿饶有兴趣瞧他,他瞳孔中柔和的光,睫影微动,眼波流转。
解端颐醉眼朦胧,他望着她,她雪瓷一般的肌肤,窈窕冷梢,曼妙华丽。
不用钻石装饰的单只绿翡翠耳坠,白色的翻领衬衣衣领,黑色的丝绸鱼尾裙,飘飘茫茫的麝香混檀木香,令人陶醉,开瓶酒庆祝。
林兑卿带走了他的一部分,她不承认,她忘记放在哪里,因为找不到,所以再也没能还给他。
炙烧的目光,满溢的爱意。
林兑卿轻笑了笑,双膝上床,抱了抱他,他黑色外套廓形,柔软细腻白色棉材质,触感温热,他的体温,搏动的心跳。
解端颐手心扣上她纤细的后背,冷白脆弱的脖颈。
他将她环在身侧,环得愈紧,像是想要将她融进他身体。
他又有什么错,他只是身边有林兑卿会觉得舒服而已。
林兑卿嗅出他身上淡淡的酒气,她拿鼻尖蹭了蹭他颈侧,他难耐嗯了一声侧过头去。
解端颐阖眼手顺着她腿往上抚,灼热的火,她的长裙堆叠在他手腕,他略微仰颈提了下身子,笑着缓声说:“还烧着呢…”
林兑卿趴在他肩上,长发划过他耳梢,昏暗中瞧着他,“下午吃过药了。”
解端颐半撑起身,看自己下面一眼,他躺下有点难受地嗯了一声。
林兑卿看一眼,哦,又起来了。
她一骨碌摊平在床上,含笑耍赖拒绝,“身体正在休假,无x欲,安。”
解端颐蹙眉质疑地怨声,“嗯?”
他挣扎着起身,撑着床沿晕了一下。
在床头手臂绕着加湿器酒瓶子把灯拍开,他人影迅速消失于卧房,他去自己登机箱里找安全套。
回来的时候,解端颐指尖夹着安全套,将她轻轻按在床上。
林兑卿手背让安全套边角蹭了一下,她把自己长发往枕边撩。
解端颐一手按着她的手腕,他举着一个安全套在她眼前晃晃,略显严肃地说,“要。”
林兑卿笑着用虚劲把他推开一点距离,往床边挪。
解端颐手心锢着她脚踝,把她扯回自己身边,“要。”
“呀!” 林兑卿轻抻胳膊,笑吟吟说,“烦死了,要,要先去洗。”
卧房自动窗帘缓缓打开。浴室传来水声。
视线所及是另外一幢金碧辉煌的四角攒尖顶大楼。
他这间看不到李大人故居改成的合院住宿,红柱灰瓦,奇怪的布局,不知一百五十年前李大人是否真会在这里住。
干枯的枝桠,华灯璀璨。
林兑卿把窗帘关上,开电视,躺在床上盖好被子,看手机回消息,她静音掉谁的消息,隐藏掉谁的消息,删除掉谁的消息。
遥控器从综合一遥到国际台,停在哪个台,在播新闻。
吹风机的声音,直到她听见吹风机被他置放于台面。
解端颐脂白色绒绒睡衣,袖子已经卷了上去路过,抽气时颈间现出筋束。
林兑卿把灯调暗。
温暖昏暗的灯光。
他把她压在身下,她的手腕被他禁锢着,两个人温热的呼吸。
事后氤氲的烟雾,潮汐亮起的烟杆。
她自己吃车厘子,笑着还给他灌酒。
他跪在她身前搂着她,獭祭二三,酒水自他唇角顺着下颌流至锁骨。
他喉结滚动,垂着脑袋,醉眼迷离的,蹙眉摇头说不好喝。
她伸胳膊摘了一只车厘子过去,也给他喂。
“好喝了嘛?有甜味了吧。”她问。
他揽着她,身子挂在她肩上,滚烫的体温,醉得狠了,鼻音呢喃。
她摊手在他唇前,“来核吐出来。“
他不吐,她笑着侧身去扯了一张餐巾纸,再摊手举在他眼前,他缓缓抬手,自己把纸拿走了。
小圆桌,小沙发。
顶级的玉,只需要垃圾的包装。
一个薄薄的小塑料封袋。
红沁羊脂白玉籽料,市面见不到,全在魔法世界流通。
解端颐甩甩脑袋,半分清醒。
林兑卿回看他,他的目光总是追着她,她走到哪就追到哪。
他渐渐收回目光,垂眸盯着桌上一盒小蛋糕,两只不确定是否正确的数字蜡烛,沉醉于一块玉,“小瑜来,生日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