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路上将微微仰头,甚至还笑起来,美艳夺人。
闻九逵心想:美则美矣,消受不起。
他索性将路隐的手卡在自己颈脖上,“认识。她亲妈是我亲妈的干妹妹。”
scorpio上延出一条细链——路隐仗着自己非人的精神控制力与匹配度,强行夺走了scorpio的控制权——他将细链握在手中,轻轻一拽。
闻九逵撞进他怀前。
“又是你不能说的?”路隐危险地眯起眼。
“不,这没什么。”闻九逵吻过路隐的下颔,“我父母早逝,但我遇到了我的舅舅和干姨,温沅是我干姨的女儿,对机械、战舰之类的都很有天赋。但干姨管她很严,她很少出来。”
路隐捏住闻九逵的下巴,“你倒是亲缘不薄。”
“我的亲戚不也是你的嘛。”闻九逵笑眯眯地贴上路隐的手,“本来还想晚些问你——你是不是有个养父,叫白浪。”
细链被猛地拽去,他们几乎鼻尖相贴,这个姿态那样缠绵,一个呼吸就能星火燎原,可闻九逵从路隐亮得惊人的眼中找不到任何一点绵绵情意。
“你知道他?”
闻九逵以其恃宠而骄的大无畏精神吻住路隐,“……闻白的白是我母亲姓氏,自然也是……我舅舅的姓氏。”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路隐在这一吻中发出含糊的声音,“你在说,你认识一个连耶和华都找不到行踪的人。”
他们稍稍分开些,闻九逵捧住他的脸,“那么亲爱的,你相信耶和华,还是相信我?”
路隐的唇因充血而显得格外红润,几缕鬓发贴在他脸侧,竟然是前所未有的脆弱。
“我要见他。”
“现在还……”
“我要见他。”
virgo变形成的短刀抵在闻九逵喉前。他们的位置骤然颠倒,路隐的刀刃再进一寸,就会刺进闻九逵的气管。
就像上次一样,闻九逵没有躲闪,反倒迎刃而上。
“你对联盟的耐心已经到极限了吧?”
他轻柔地抚摸过路隐的眉眼,不是情人的抚摸,而是安抚似的扫过路隐的眼角眉稍。
“没有亲生父母的记忆,唯一的亲人下落不明。进了军校还要忍受那群空有家世的废物,到军部还得和婆婆妈妈的议会周旋。六十年里,他们猜疑你、妄想你,恨不得你掉进地狱……你不信任耶和华,你是联盟的异教徒。”闻九逵将他散下的鬓发别在耳后,“你待在边缘星系不回主星,因为只有在战场上你才知道该把刀对准谁——但你还没有对联盟彻底失望。”
他的指腹从路隐下唇擦过。
“等到你彻底失望的那天,我什么都告诉你。”
“哐!”
路隐一拳砸下,virgo的刀刃刺入他自己掌心,鲜血汩汩流出。
“你又知道什么?”
他带血的手掐住闻九逵的脸颊,红得灼眼的血在闻九逵脸上蜿蜒开,“你根本不懂。”
“是的,我不懂。”一缕血流进闻九逵唇角,“但我爱你,他们这样对你,我会心疼。”
“滚出去。”
路隐揪起闻九逵的衣领,将人抵在门板上,“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闻九逵无奈笑笑,“记得处理伤口。”
闻九逵轻轻带上房门,叫守卫的士兵给路隐送一个医疗急救箱,去找科斯莫。
回星云军团的飞艇已经准备好,闻九逵一进船舱,就被科斯莫和温沅围起来。
科斯莫:“他跟你动手了?”
闻九逵抹了把脸上的血,后知后觉尝到口中来自血液的咸腥气味,苦笑一下,“没呢,是意外。”
科斯莫:“也是,不然你也不能好好站在这。”
见了欲言又止的温沅,闻九逵摸摸她发顶,“没什么事,我去休息,小沅跟我来。”
温沅老实乖巧地跟他走了,留下科斯莫茫然道:“……你俩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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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隐打开窗,让风吹散烟草味。
他吐出一口吸得极深的烟雾,压抑着咳了两声。
闻九逵也是老烟枪了,还是当年他教给闻九逵的。闻九逵第一根烟是他给点上的,那家伙咳得眼泪都出来,委屈巴巴地看着他。现在他们都是能烟头相接点火的人。
路隐烟瘾不大,平常用些茶或咖啡就能压下去,偶尔会抽一两根。但今天半包烟都抽空,他还没有停下的意思。
肺里的雾霭重了,眼前的雾霭才散一点。
“路隐!”
科斯莫的通讯强制接入,他狼狈不堪的模样被全息投影展现在路隐眼前。
“我们遭到了死神海盗的袭击!闻九逵开着scorpio去引开敌军首领,现在失联了!”
路隐摁灭烟头,“我知道了,立刻带人围捕,增防安德鲁星。”
通讯挂断。屋里的尼古丁烟灰使得他不受控地咳嗽,他看看自己掌心已经被处理的伤口,后知后觉地摸索到巴别塔指环。
“闻九逵?”
许久,指环那边没有任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