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致一把打开他的手:“我是生气你不把自己的未来放在眼里,每年央美录取人数就几十个,你就不能去央美等我!!”
高考控分这件事,他们在高考成绩出来后已经吵过一次架,现在提起来,沈致又开始胃疼。
苏北辰捏了捏他的脸:“好啦~别生气,我错了还不行吗,再说,再来一次也没什么。”
楚北翎和邢禹互看一眼,双方都从对方眼里看出想要原地消失的尴尬,同时也佩服苏北辰为了沈致搞砸高考的勇气。
佩服归佩服,楚北翎和沈致一样不太赞成这种做法,虽然嘴上说可以再来一次,可没有人愿意再来一次,学习辛苦不说,对自己也不负责。
央美各个专业每年录取就这么几十个人,万里挑一,且每年都在变,没有人敢保证,自己再战一定不会失误。
不过朋友做到苏北辰这个份上,楚北翎是真的相当的服气。
哪知道对面苏北辰直接cue他:“番番小王子你说,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楚北翎有点想骂街了,他们吵架就吵架,拉上他做什么,还是这么重要的事。
问他也没办法选。
沉默好片刻——
楚北翎深吸一口气,十分认真道:“我和邢禹都会考上的。”
虽然央美动画每年录取人数就这么几十个,他和邢禹既是同行者更是竞争者,但他和邢禹只有一起考上央美动画专业这个可能。
苏北辰说:“万一呢。”
楚北翎不爽道:“你别咒我啊!”
“绝对没有这个意思。”苏北辰实话实说:“美院考试会遇到太多意外的可能了,你们要提前考虑这个可能,才能尽可能避免。”
在一旁的沈致幽幽道:“原来你知道,我还以为你知不知道。”
苏北辰发现自己给自己挖坑了,连忙找补:“我真的错了,你别生气。”他伸手捏了捏沈致的脸袋:“别生气了,都不好看了。”
苏北辰开始不停哄气鼓鼓的沈致,两人显然忘记他们的存在。
“……”楚北翎觉得他和邢禹突然有点多余了。
楚北翎轻咳一声,看向一旁的邢禹突然有些好奇:“如果到时候我搞砸考试,你呢,你会怎么样?”
“你不是说会和我一起考上。”邢禹静静地看着他,漆黑的瞳仁像一弯深潭,里面藏着无数的思绪。
楚北翎被盯得有点心虚,他迎上邢禹的视线解释道:“那个……你知道的,我经不起念,一念就翻车。”
所以他从来不敢自信地说,自己一定会怎么怎么样。
尤其是他一到重大考试必失误,虽然能低空飞过,但美院考试,和苏北辰说的那样,不确定因素真的太多了。
是真不敢保证。
当着苏北辰的面,楚北翎可以嘴硬的告诉他,自己一定会考上,可是面对邢禹,他只想告诉邢禹,他是真的有些担心自己到时候会搞砸考试。
楚北翎眨眨眼,等邢禹的回答。
理智以及主观上楚北翎绝对不会想看到如果万一他失误没考上央美,邢禹故意搞砸考试,就为了陪他选择再来一次。
楚北翎希望邢禹到央美等他。
可他又有点小小的私心,希望邢禹能说出——
我陪你。
不知道过去多久,邢禹迎上他灼热又期待的视线问:“你呢~你希望我怎么做?”
楚北翎摇摇头,低低地说:“我也不知道。”过了小片刻,他问:“所以,我要你怎么做,你就会怎么做?”
邢禹认真点点头:“你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我听你的,选择权交给你……”稍稍停顿片刻,他继续说:“不用有负担或者其他的想法,我答应你,我的选择,我能为自己负责,是认真考虑过的结果。”
“不过我还是相信你可以做到,”邢禹抬手捏了捏他柔软的耳垂:“所以我们就和约定的那样一起去央美。”
楚北翎心脏某处不由自主柔软地陷下去,又甜又软,让他彷徨、患得患失的心脏体会到了一种未曾有过,无坚不摧的感觉。
他郑重点点头:“嗯。”
两分钟后,两辆三轮车一前一后停在镇上最繁华的街道旁,几个少男少女一起从车上下来。
许图南走上前问:“司机说这边可以坐公交去乌镇你们去不去?”
楚北翎和邢禹互相看了一眼,许图南点了点他们不满道:“你们看对方做什么,难不成要密谋把我们抛弃自己偷偷去!”
“……”他和邢禹还真是这么打算的,看样子是不行了。
没关系,等到了乌镇,他和邢禹再单独跑出去玩一会儿,楚北翎这样想。
这边有一条古色古香的商业街,几个少男少女打算先在镇子上逛一会儿,吃些东西在过去。
周围商铺和小吃旁,全被放出笼的同学们占领。
楚北翎吃了一个月粉面菜蛋,都快被腌入味,闻到烧烤香味就有些走不动道了,他抬步凑到卖串串烧烤的小店,一口气叫了不少,人很多一时半会儿老板没办法出餐。
楚北翎借着需要等很久趁机把其他碍眼的统统赶走,让他们去前面看看,别耽误去乌镇时间。
“行,我们去前面看看,你们快点跟上来。”厉冬拉着盛夏往前走,而后问她:“你想吃什么。”
盛夏指了指不远处商铺前正在捣麻糍的店员:“那个是什么?”
厉冬笑笑:“捣麻糍呢。”
盛夏眼睛一亮,连忙拉着她过去。
许图南看着前面走远的俩姑娘,还不忘回头和楚北翎说:“别吃完,给我留几串。”
楚北翎摆摆手:“知道了,快走吧你。”
“谢了哈。”许图南丢下一句话,快步跟上厉冬。
楚北翎双手插在口袋里,看着走远的几个人,忍不住感慨道:“我认识厉冬十几年,从来没有见她对谁这么温柔耐心过,盛夏来了以后,她真的是越来越温柔耐心,护着盛夏比老母鸡还要护小鸡仔,生怕我们把盛夏吃了,最近是越发魔怔了,连女孩子都防着。”
邢禹若有所思:“可能我们对她,盛夏对她来说不一样。”
楚北翎疑惑:“哪里不一样,不都是朋友!!!”
邢禹侧过脸与他对视,克制了又克制,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借故询问出口:“你有没有想过另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