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霍咎出声,身后的两位差点抱在一块抖。
“他啊,”霍咎面上不显,但是威压越来越重,处在中心地带的裴沫还无所觉,兴致勃勃满汉期待能保住自己的五两银子。
“他有七十五块。”
裴沫:?
玉蜀黍?
“七十五块……好啊!”
七十五多好,成了玉蜀黍蒸糕无所谓,只要她的五两银子保住了,一切都好说,哪怕霍凌变成一只揣崽的螃蟹,她也能接受。
“陛下,王内侍来了。”霍五提醒。
不用霍咎多说,裴沫自觉掀开少年的大氅钻进去,而后遮遮掩掩整理好侧面的卷边。
“陛下——”
王内侍被霍咎冷淡的面色吓得一个趔趄,有些惊疑不定,谁又惹着这暴君了?
“何事?”
“太后娘娘请您回去拿主意呢。”
霍咎抬步,想起自己大氅内又有个小骗子,就这么带过去,要是浪费很久的时间,估计小骗子会闷不舒服,脚步停了下来。
王内侍不解地看过来,小心翼翼问:“陛下?”
这祖宗怎么不走了?
霍咎道:“朕一会过去。”
“可是太后那边……”
王内侍还想说些什么,霍咎不耐烦打断:“你在教朕做事?”
威压一下子上来,被他盯上像是被阎王索命,王内侍连忙跪在地上:“不敢,陛下饶命!”
“滚!”
等裴沫被霍咎从大氅中捞出来,王内侍早就没了踪影。
“送她回怡和殿照看好。”霍咎吩咐。
“我想去看看可以吗?”
少年唇动了动,裴沫不接茬,“我不饿了,我想看完戏再吃,现在好奇得吃不下。”
担心她饿坏身子,霍咎转而吩咐:“后面立个屏风,守在外面,不要让人靠近。”
回宫宴一切都很迅速,霍咎说什么裴沫就是什么,说东绝不往西跑。
搬屏风的侍卫身手利索,裴沫坐进去的时候发现里头还有一桌完整的饭菜,且与外头不同的,想来是霍咎吩咐御膳房重新做的。
霍凌踏进殿中,快步走向前,撩袍下跪一气呵成。
“陛下,臣心中爱慕裴家大小姐已久,今日特地请旨——”
“齐王殿下!”
霍凌往后一看,大步跨出来的不是镇国公还是谁,镇国公的络腮胡差点被气得翘上天。
“陛下,请允许臣与齐王商讨一番。”
被突然打断,霍凌的脸色不太好看,阴沉地盯着面前的这中年男子,当初镇国公来找他的时候对他是十分恭敬的,如今自己没有娶他的女儿,老家伙的真面目露出来了。
“镇国公有什么要说了?”齐王试图让镇国公淡定下来,这是宫宴,不是朝堂,两人无需避嫌而针锋相对。
“老夫想问一下,齐王殿下与小女的婚娶事宜。”
他这一话引起轩然大波,在场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目光落在最上方。
皇帝撑着下巴,右手把玩一琉璃盏,眼中满是兴味。
“齐王殿下贵人多忘事,说好等春来,便来下拜帖,商讨与小女交换庚书一事。”
齐王视线落在不远处,赵程曦捂着嘴,泪盈盈瞧着他。
另一头的裴瑜也同样无助地望着他,眼中水波荡漾,看得人心都要碎了。
最后落在皇帝身旁的姚太后身上,他不记得曾经去镇国公府说过这种事,只可能是太后替他做了这事。
想替他笼络镇国公,实在用错了办法。
“赵大小姐的事情本王实觉惋惜,但本王曾和裴家大小姐承诺过,此生非她不娶。”
裴沫在里头吃的高兴,听得开心,视线不住地往那些字幕上瞟。
那些字幕同外面的人一样,快吵起来了。
“爹爹……”那头的赵程曦泫然欲泣,抽抽噎噎说:“算了,爹爹,比起裴大小姐,我很好了,我还留着清白身,实在不行换一个人家吧。”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瞪大了眼睛,就连裴父裴母也坐不住了。
不是因为镇国公府大小姐甘愿放弃,而是中间那句,换一句话说裴瑜已经不是清白身。
两人在没定下婚事前暗度陈仓,裴沫甚至能听到不知从哪里传来的“无媒苟合”言论。
裴母已经坐到裴瑜身边,拉着她就要去找间屋子查看。
这事情太过于惊世骇俗,以至一时半会儿他们还接受不了。
姚太后气鼓鼓瞪了霍凌一眼,转头对镇国公府夫人说:“慧玲,你看两个孩子——”
“太后娘娘,臣妇知道您想说什么,臣妇只有一个要求。”
“程曦好歹也是镇国公府捧在手心长大的大小姐,绝不能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