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意了?”
左卒睨了一眼,哼道:“还不明显吗?”
本来还以为需要费一番口舌,左卒就答应了,太过于轻易让女孩准备好的话胎死腹中,“你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她平时想要少个一两碗汤药,这人就像是恶鬼附身一般恐怖,如今到不像是她了。
“你还是左卒吗?”裴沫的话成功获得了左卒的一个白眼。
“少来,”左卒冷嗤一声,“你就当,就当我也疯了吧。”
疯一回,也没关系。
“小姐,该用膳了。”外头敲门,成功唤回了裴沫的神智,起身出门。
管家站在外头,“老爷听闻小姐醒了,想要见见您,午膳请移步。”
裴沫见到了管家口中的老爷,是一个胖胖的中年男子,身上的衣料上乘,可见是不愁吃穿的人家,见到她脸上就对堆满了笑,一副老实憨厚的模样,看着是个纯良的人。
“姑娘贵姓?”
“姓裴。”
老爷伸手示意她请坐,而后自我介绍:“我是启州这一带的商贾,姓贾,那日见到姑娘,姑娘昏迷了,如今身子可好?”
裴沫自觉他话中有话,点头,“好多了,多谢贾老爷。”
贾地很是随意摆摆手,“不妨事,既然救了裴小姐,裴小姐可否答应在下一个事?”
“贾老爷请说。”裴沫面上笑得正经,等着他的下文。
“就是,我有一女,性子顽劣骄纵,如今那位选妃在即,你看能不能……”
他的话说得含蓄,直白点就是:我的孩子不想去,你既然被我救了,就替我孩子去吧。
裴沫原本是打算拒绝的,救命之恩,她可以尝试别的方式报答,既然已经知道那位是霍咎了,肯定也不可能再凑上去,反正他红袖添香,她逍遥自在。
贾地一见她有拒绝的意思,就开始哭嚎,“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她如今拿命威胁我,实在是迫不得已才找姑娘你帮忙啊。”
贾地整个人哭起来一抽一抽的,看着实在有损美观,且嗓门极大,听着闹耳,自己还欠对方恩情,也就同意了。反正到时候和霍咎说一声,再离开也没事。
原本像是个孩子坐在地上哭闹的商贾身姿矫健爬起来,眼睛亮晶晶的,“东西都准备好了,饭后就可以出发了”
裴沫:“?”
所以方才那一幕是专门演的吗?
裴沫就这么稀里糊涂上了车,贾地还专门说:“不用担心,只是去走个形式而已,若是不中,裴小姐大可以回来,贾府人多,不介意多一双筷子。”
马车上路,望着沿途的风景,裴沫不禁有些恍惚,她不过是睡了三年,外头就已经大变样了。
当初大昭交到霍咎手中的时候也是在不断变好,可见这些年他的努力没有白费。
眼前闪过两个女童背着包袱,手中拿着书籍,看样子是下学了,这样子在她刚开始执行女子科举是难以见到了,整个大昭都在不断变好。
她问马夫:“这一带是谁管辖的?”
“那个大人姓钱,可厉害哩。”马夫十分健谈,“我同你说,钱大人虽是女子身,但是做事不含糊,比之前的好多了。”
马夫陷入回忆;:“欸,叫什么来着?”
裴沫掀开马车一边的帘子,外头正好经过县衙,一身官服的女子正拿着东西与同僚在议事。
“对了,叫钱绣!”
钱绣若有所感抬眸,匆匆见着落下的帘子,与之瞧见的是一袭远去的马车,挥之不去的熟悉感萦绕在眼前,而又摸不着。
同僚讲者,发觉钱绣的注意力转移,话语一顿,问:“钱大人在看什么?”
“那是谁家的马车?”
同僚仰头看去,不过一瞬就收回视线,“哦,那是贾府的马车,可能出门吧,最近启州来的商贾较多,都开始忙起来了。怎么了,钱大人?”
女子回神,摇头道,“无事,可能是我看错了。”
看着外头明媚的天气,阳光铺在砖瓦上,倾泻一地,如容三年前,她再怎么努力,也打探不到娘娘的消息,只能远离朝堂一点点寻找。
娘娘,您究竟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