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真的拒绝不了这张脸。
第二天一早,睡梦中的沈行云模糊听到了谈话声。
“伸手。”
片刻后那道声音又响起:“不错,灵力很稳定。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最好待够五日再回山庄。”
“好。”是梅映雪的声音。
“我去看看小荷花。”“谁来了?”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折花瞪大眼睛,推开梅映雪走进房中,看看床上的徒弟,又看看一旁的师弟,脸上的惊愕藏都藏不住,声线颤抖:“你们、你们……???”
都睡在一起了???
沈行云迷迷糊糊睁开眼,只看到两道模糊的轮廓,他揉揉眼,轮廓逐渐清晰。
沈行云慢吞吞起床行礼:“师尊。”
折花目瞪口呆,这么猖狂???
他现在脑子里乱成一团,努力平复下震惊的心情,语气尽量和缓:“你们昨晚一起睡的?”
沈行云点点头:“我们经常一起睡。”
头顶劈过一道惊雷,折花仿佛听到脑海中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嘴唇打着哆嗦:“你们这样多久了?”
沈行云十分坦诚:“好多年了呀。师尊,怎么了?”
好多年……好多年……
这么多年又是亲又是同床共枕,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估计都发生了。如今他该庆幸两人都是男子生不出孩子吗?
不对,他听说朱雀最近在研究使男子受孕的丹药。
折花悚然一惊!
暗骂朱雀天天瞎捣鼓,净不干正事!
沈行云看折花脸色一会绿一会白一会黑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师尊?”
折花回神,目光复杂地略过沈行云的腹部,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诡异的红了。
他轻咳两声:“没事没事,挺好挺好,我突然想起找朱雀有点事,你们忙。”
临走又表情复杂地看向梅映雪:“别太过分了啊。”
沈行云更糊涂了。
梅映雪看了眼沈行云,忽然偏头无声笑了下,再回过头时神情茫然:“哥哥,二师兄是什么意思?”
沈行云摇头:“不知道,但感觉不像什么好事。”
这几日闲来无事,沈行云为了打发时间,除了每日陪陪梅映雪之外,其余时间在帮朱雀摘桃花——朱雀不知要炼什么丹药,短短几天就把后山一半的桃花薅光了,还扬言等炼出丹药来送他一颗。
沈行云看着朱雀意味深长的笑脸,莫名感到小腹发凉。
不过这项事业甚至还没完全开始就被扼杀在摇篮里了,第四天青龙一时兴起打算来看看他们五个人的情况。
又一时兴起想从后山过来,沿路能赏赏花,陶冶一下情操。
然后他盯着光秃秃的半边桃花林沉默了许久,随后一言不发地领走罪魁祸首。
五个人拎着麻袋目送二人离去,互相对视一眼,皆笑起来。
沈行云看看麻袋里的桃花,突发奇想:“浪费了怪可惜的,你们会酿酒吗?”
紫蝶眼睛一亮:“我会!”
于是五个人分工合作,沈行云和梅映雪负责蒸糯米,花惊飞和紫蝶负责洗花瓣,蓝英负责到处借酒曲。
醉花峰上炊烟袅袅,隐约能听到欢声笑语。
糯米蒸好放凉,加入桃花瓣和从朱雀那借来的酒曲,搅拌均匀后倒进酒坛里,糯米抹平、掏洞后将坛子密封。
五坛酒,被五个人亲手埋在后山的桃树下,约定来年开春共饮。
已是深夜,沈行云兴奋得竟没有一丝困意,与梅映雪往回走时还兴高采烈地说:“真想一直待在醉花峰等酒酿成。”
夜色中,梅映雪脸色苍白,他浅笑着:“嗯。”
沈行云的兴奋没有持续太久,到了凌晨,他被梅映雪的闷咳声惊醒。点燃烛火,看到梅映雪脸颊通红,一摸额头,烫得惊人。
恐慌无措几乎要将他吞没,他立刻去翻乾坤袋,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颤抖得厉害。
药呢?为什么没有药?!
沈行云惊慌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他记得出门前明明准备了很多药,为什么找不到了??
“哥哥……我好冷……”
沈行云从乾坤袋里掏出一床被子给他盖上,“别怕别怕,我去找朱雀长老。”
他马不停蹄跑出去,刚跑出门就猛地撞上一堵肉墙,沈行云吃痛闷哼,抬头一看顿时惊喜低喊:“师尊!”
折花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问:“怎么了?”
他太惊慌,压根没注意到折花的异常,拽着折花往回跑:“映雪他突然发烧了!”
折花来到床前,从乾坤袋里掏出一枚高阶回春丹喂梅映雪服下。
不一会,梅映雪的脸色渐渐好转,沈行云终于松了一口气。
下一秒,折花手指搭在梅映雪的手腕上:“他的灵力有些紊乱。”
沈行云那口气又提了起来。
折花说:“别担心,应当是身体虚弱引起的。我先带他回山庄,山庄的灵泉可稳定灵力。”
沈行云心里突然划过一丝狐疑,但这时梅映雪发出痛苦的呻/吟,这丝狐疑骤然消散。
“好。”
看着折花和梅映雪的背影逐渐远去,沈行云抿了抿唇,心里莫名感到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