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硬气是不是?来人,打他二十杖,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皂隶得令,拽起杨昊就要打。
秦妙苏见杨昊已经伤痕累累,再打二十大杖,怕是不死也只剩半条命了。她昨日想出的法子恰好在这时可以用了。
正在大家心悬杨昊的命运时,忽然听到女子的尖声叫喊。
众人望去,见是一个外表秀丽的女子,可不知着了什么魔,双目圆睁,表情惊恐,双手拉扯自己的头发,珠花掉了一地。
秦妙苏也不顾他人惊异的目光,大喊大叫:“邪神饶命,邪神饶命啊!”
虽然昨日她告诉自己这个法子时,酆栎觉得可行。可真看到,还是让他要惊掉下巴。
呃...这还是平日那个淑丽可人的女子么?他有点想要挖个地洞钻进去...
孙县令看到秦妙苏突然变得癫狂,一时愣住了,接着又看到她疯疯癫癫闯进大堂,朝他磕头下拜:“求邪神饶命,求邪神饶命,我没有拿你的金子啊,你看,你的金子都在,分文未少,都在的。”
说完,她做出捧着什么东西的样子,祈求的目光看着孙县令。
“金子...”孙县令听到这个词腾地站了起来,快步走到秦妙苏面前:“夫人,你看到金子了?”
秦妙苏抱住头,很惶恐的样子:“不不,邪神大人,我没有拿,我真的没有拿。”
“不怕,我不怪你,告诉我,您看到金子在哪里?”
“我看到...”
“够了!”从人群里传出一声大呵斩断了他们的话,杨成走过来扶起秦妙苏:“夫人她中邪了,需要尽早治疗,大人难道不顾及侯夫人的命,而是关切别的莫须有的事吗?”
这时,酆栎也急步走过来:“孙县令,抱歉,内子不知怎么了,突然变成了这样,惊扰到办案了。”
孙县令摆摆手:“无事无事,案子也不急于这一时,您先带她走吧。”
酆栎正欲带秦妙苏走,又听孙县令问道:“不知下官可否和侯爷同去呢?尊夫人在下官治下受此大难,我若不去,实在是于心有愧。”
“不必了,内子平日胆子小,又不知因何中了邪,怕是做法时不喜有外人在,我守着就行。”说着,他轻轻将秦妙苏揽入怀里,摸了摸她的秀发,露出痛心的模样。
围观的人群里有不少女子,见这男子生得剑眉星目、气度不凡,此刻却丝毫不顾体面,当众将疯癫的妻子紧紧揽入怀中。修长的手指轻抚过妻子散乱的鬓发,眼中怜惜之情溢于言表,这般温柔体贴的模样,直教人看得好生羡慕。
几个年轻媳妇红着脸掐了把身旁的丈夫,压低声音嗔怪道:“瞧瞧人家郎君,这才叫知冷知热!哪像你这根木头,连句体己话都不会说!"
秦妙苏平日里耳朵也灵,这些话自然都听到了。她不动声色又往酆栎怀中贴紧了几分,纤纤玉指攥住他的衣襟,整个人如挂在了他身上。那姿态既透着几分娇蛮,又显出十分的依赖,倒像是故意要教旁人看个真切似的。
“哎呀,夫君,我头好疼。”
“我带你走。”
出了县衙,酆栎带着秦妙苏还没走几步,杨成就追了上来。
他看看神志不清的秦妙苏,问道:“侯爷打算带令夫人去哪驱邪?”
酆栎睨他一眼:“这与你何干?你现下不应该要担忧兄长的安危么?”
神色微微露出尴尬,但很快,杨成就恢复了往常云淡风轻的样子:“兄长的事自然要管,可我刚刚听到令夫人说到了金子,很久以前我们村上也出了一桩中邪的事,正是口中念叨说在哪看到了数不尽的黄金。那人邪毒侵体,危在旦夕,我是怕夫人也...”
“那依你说,要如何是好?”
“我们谷村有一位大祭司,因相貌怪异,大家都称她为丑婆。虽她生得不好看,可很有本事,每每村里发生怪事,她都能攘除邪祟。若信得过,我带你们去找她,保准能治好夫人。”
酆栎沉吟片刻才道:“内子身子弱,经不起折腾,需要尽快医治,那就有劳您带路了。”
“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