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儿，这位是？。”

戴宵顺着养母的视线看见了跟上来的戴梵，简单介绍一番后让戴梵留在病房里面陪妹妹聊天，他拉着养母到门外。

戴梵的养母徐礼很早之前就和丈夫离婚独自一人带两个孩子生活。戴宵看着她及耳的卷发边缘参差不齐混着银白色的发丝，她眼底的青黑和重症病房的牌子都在告诉他事情并不简单。戴宵似乎猜到发生了什么，他不安地问：“小易是什么病，医生怎么说的？”

“医生说概率只有百分之四十，我想试试。”

“为什么不早点把我送回去。”戴宵声音大了一点，按住徐礼的肩膀轻轻摇晃，“如果早点拿到戴家的三百万，就不会拖到现在了。”这是一笔非常划算的买卖，但是对当初的他们来说，十几年相处产生的感情不是三百万可以换来的。

身为狗血小说里的正派人物，苦难似乎永远萦绕在他们身边，必须要有一个人来拯救他们，把他们拉出深渊，让他们自由地站在阳光下。他们没有自己的选择，不管做什么事情自救都无法逃离命运的滚轮，终将被碾死在纸上，成为平面、毫无自我的几个字。

【他们说的是徐礼的亲生女儿，她在不久前诊断出了癌症。因为家里很穷，刚好那时候徐礼收到了戴家的短信，做完亲子鉴定之后确定没问题就把戴宵送回戴家，拿了钱去给徐易治病了。】

“你也是我的粉丝吗。”戴梵看着病床上对自己星星眼的小妹妹说：“我原来还有这么小的粉丝呀。”他自然的夹起嗓子，面对只有十岁的小朋友他说不出什么重话，要是身边有拨浪鼓，他一定会拿起来摇给孩子看的。

这么小的小朋友竟然也会被他吸引，戴梵接住徐易递过来的绘本，在空白页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谢谢哥哥！”徐易珍惜地将签名放回柜子里，注视着自己的偶像，“戴梵哥哥和哥哥是好朋友吗？”

戴梵摸了摸她的脑袋，眼神飘过门口正在哭着拥抱的两人，开口道：“嗯，我和你哥哥是好朋友。”

他没有把他们两个的真实关系告诉徐易，保护她美好的幻想和戴宵在妹妹眼里的身份。一旁的心电监护仪规律地滴滴响，戴梵打量病房里的各种设施，看出徐礼的上心程度。

比他的养母好多了。

定期更换的鲜切花、柔软的抱枕和徐易喜欢的小玩意儿都井然有序地摆放好。他的写真和之前公司出的一些专门割韭菜的周边都很齐全，简单看两眼就能察觉到徐易对他的喜爱。

这份爱不只有徐易对他的爱，还有她的家人对她的爱，不然一个小妹妹哪里来那么多钱买这些东西。

“那些有很多是哥哥帮我买的，哥哥是万能的，不管向哥哥说什么愿望，哥哥都能帮我实现。”徐易骄傲地介绍自己的哥哥，眼里是崇拜与喜爱。和对戴梵的态度不一样，在她眼里的戴梵似乎还是屏幕里温柔疏离的形象。

要签名就已经花费了她好多勇气，现在只敢悄悄地看上几眼，不敢再多要什么。

“真的吗，那你喜欢哥哥还是喜欢我呀。”戴梵凑近一点，清透的眼睛可以一眼看穿人们内心的想法似的，笑眯眯地盯着徐易紧张的样子。

徐易现在很纠结，哥哥对他很好，但是戴梵哥哥好温柔好漂亮，像她理想中的大姐姐，闻起来香香的。她红着脸把头埋在被子里，看了眼门口的两个人还在聊天，悄悄地在戴梵耳边说：“我更喜欢戴梵哥哥一点，你比哥哥香。”

不出所料的答复，戴梵满意地点头，也模仿徐易在她耳边悄悄说：“你做了正确的决定，所以戴梵哥哥要给你一个奖励。”

“什么奖励呀。”

“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戴梵神秘道：“什么都可以哦，我有魔法。”他说得轻松，表现出来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

徐易没多想，回答：“那我想要我的病好，那样妈妈他们就不会为我担心了。”指尖上绕着的长发来自她的妈妈，因为化疗的缘故她现在是一个小光头。

戴梵比出拉钩的动作，钩住徐易的小拇指左右晃动，“我们拉钩。”

白色的光点连在一起变成一根丝线，这根线从戴梵的后背探出脑袋，和莲藕断裂时的丝线一样，把戴梵和徐易连在一起。

【您的身体……】

血腥味充斥在喉咙的每一个角落，胃部剧烈的疼痛像是有千万根银针在不断扎进他的身体，让他控制不住弯下一点腰。在徐易的视线里，就是他们拉完钩戴梵用手撑住自己的头望向她。

两人的头发交织在一块儿，氛围看上去格外温馨。

只有清水莲知道戴梵现在正在忍受剧痛，刚恢复百分之八十的身体再一次受损，如同被白蚁不断啃食掉内里的木头，完好无损的外表下是千疮百孔的身体。

他总是这样，不和别人商量，一意孤行。

戴梵放在膝盖上的手敲打三下，徐易倒在枕头上，没了意识。戴梵帮他整理好被子，悄悄地离开病房，回到自己的保姆车。

车门关闭后他才松懈力气，瘫软成一团倒在座位上。胃部灼烧般的疼痛不断，他捂着胃吐出一口浊气，咽下跑到嗓子眼的血。

“回去。”他简短地说了一句话，闭上眼睛休息。

之前的忙碌是有意义的，这是他最近最后一个需要外出的通告。

专辑按照日期及时发布预告到社交平台，并宣布在专辑发布那天晚上七点半他会开直播和大家聊天。

当晚。

休息了两天戴梵除去嘴巴颜色没有往常那么红润，其余地方已经恢复成正常的样子。他穿着睡衣在客厅的茶几上摆弄手机架子，等清水莲买完零食饮料回家帮他打开直播。

[开了吗开了吗，老婆我来了老婆。]

[没抢到第一批专辑，老婆我好想哭。]

[美美抢到第一批专辑，别嫉妒。]

一个小时前第一批专辑开始预售，销量破三亿秒清空，大字报铺满微博热搜广场。抢到的纷纷在超话晒单，没抢到的蹲在官网等待补货。

镜头打开，映入眼帘的不是戴梵，而是一个帅但是毫无记忆点的男人。他的肌肉练得很好，每一块都恰到好处，像一个双开门冰箱。是清水莲正在帮戴梵调试镜头，他调整好角度让开位置躲在镜头后面帮戴梵切水果做果盘。

戴梵盘腿坐在沙发上和镜头里的大家打招呼，刚洗完的头发很蓬松，随意的散在他的后背。纯棉睡衣是纯色的宽松款，圆形领子只露出一点锁骨，跟随他的动作，偶尔往旁边歪一点。

“家里开了暖气，不会冷的。”他的定位在南方，没有集中供暖。他开的暖气是他自己在装修的时候安装的吗，因为他不是很喜欢身上穿很多衣服，太重了。

[谁能告诉为什么经纪人哥明明很帅，但是我老是记不住他的脸，也老是忽略他的存在。魔法吗？]

[长相太标准了吧，和机器人一样，完全是传统意义上的矿工长相和身材。]

[双开门冰箱站戴梵旁边把他显得好娇小。]

[我们家宝宝是薄肌类型，我喜欢别管了。]

[开暖气了吗，有没有粉丝福利。]

[老婆，我想看你的马甲线。]

[求脱衣。]

[唱歌好吗，想听歌了。]

[我支持点歌，其他人那些弹幕简直是不堪入目，太污秽了。]

[我真的要哭了，没抢到第一批实体专只能买电子专谁懂。]

[现在销售额多少了？]

[实体第一批三亿多，电子还在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