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生来便有欲,你能分清是欲望还是心动吗?”她淡笑着仰躺在他胸口,抬手间,天风灵息凝出一尾小鱼,她指尖略动,小鱼便跃起带出一道弧线。
方才滚烫的身体变得微凉,他抬起手落在她腰间,她一僵,他的手却收紧。冷冷清清的声音落在她耳中:“我什么都分不清,我只能知晓你此刻是愉悦的。”
她哑然。
是啊,她怎么就忘了楼长渊本就分不清人的感受。他只是个三千年未尝过七情六欲的魔物,可怜得紧。
她没有躲开,黑红的龙尾这才重新勾住她的腿,轻轻撩拨。她拉开他的手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居高临下看着他,他那双眼中是欲望。
“我难受。”他蹙眉看着她用捆仙索将自己的双手捆住,再看向她时,那模样可怜极了。眼尾被她撩拨得发红,他突然暴起,将捆仙索挣开。
他压下不断叫嚣的欲望,声音微哑:“我难受……”
那双好看的凤目里带了些讥诮,她勾住他脖颈将他拉得更下来些,贴在他耳畔,蛊惑他:“难受啊?要不……你像那时一样求我?”
“求你。”
她的手落在他后颈轻轻摩挲,直到肩膀一痛,她才抓住他墨发将他拉开些。她肩膀上被他咬出一弯牙印,渗出血珠子。
“你又咬。”她挑眉,勾起他体内的天风灵息挤压他的经脉,他吃痛闷哼出声,却仍不愿将她放开。她心头忽然一悸抬手挡住他,他灼热的唇落在掌心,她蹙眉道,“你怎么了?”
楼长渊不语,闭上眼将她搂进怀里抱紧。他的欲望像是填不满,她下意识勾住他脖颈,指甲嵌进他皮肉拖出道道血痕。
最后一浪涌来,他的动作瞬止,她喘息着摸上他的发,低声问:“楼长渊,你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楼长渊将头埋在她颈窝。
他不敢说,方才那一瞬间,他心底有另一个声音叫嚣着让他杀了她。那个声音越来越大,在他完完全全浸进那池温水之中才安静下去。
在不见天日的风茧中,他们不知又试了多少个双修功法,凤行舟终于把他推开。
“该走了。”她看了一眼他悄悄缠住她足踝的龙尾,睨着他,“不行。”
她体内灵力充沛,仅这些时日,竟一举突破了玄黄境后期。想想也是,她体内灵力本就充足,是之前被封冻,才让她使不出来。
楼长渊怔怔看着她穿上青衫,遮去白皙的身躯,他们纠缠这么久,他想明白一件事。
他不想杀凤行舟。
他跟她出了风茧,叶长安还等在底下,见她出来,又看到多出来的楼长渊,不由疑惑:“这是?”
“我师弟,他也被困此处。”她面不红心不跳,楼长渊瞥她一眼,没有言语。
叶长安恍然大悟:“我就说没看到人进来,原来是早困此处。应当是大阵将我们都分开了。”
“原来如此!”凤行舟也恍然大悟。
大阵消散,他们一行三人走出山谷。
楼长渊勾住她的手,问她:“你为何那般熟练?”
“什么?”凤行舟看了一眼前头渐远的叶长安,转过头,“什么熟练?说明白。”
“双修。”
她沉默半晌,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都活几千年了,谁还没个道侣?再说……你不是比我更熟练?”
“谁?”楼长渊忽然握住她手腕,“莫崖?”
此话一出,她脸色骤冷,猛地甩开他的手:“别在我面前提他。”
“不提他,我错了。”
凤行舟刚抬起的手僵在半空,他凑上来拉住她的手放上自己脸侧,垂眸看着她:“打吧。”
她又看到他眼尾那颗朱砂痣,这张脸实在是好看得紧。
打他她也痛,罢了。
她懒懒扫他一眼:“你比我更熟练。”
“天性。”他答。
好一个天性,她竟无话可说。
半天,叶长安才等到他们,他跑过来道:“问了问了,这里是蓬莱洲南面了,这个镇子叫风雨镇。我不认路就不带你们乱走了,我方才跟宗里长老说了,我们在这里住下吧,等他们来接!”
不认路的宗门天才,凤行舟闷笑一声。
她拉过楼长渊:“我跟师弟四海为家,叶道友在此处等候门人,那我们就先行一步了。”
“哎!你们若是没有宗门,也可去我归元宗。”叶长安不舍地看着她,“去玩玩儿也好,不用进宗门。”
他本就是少年模样,长了张孩子气的脸,此刻一眨不眨看着她,眼中隐有亮光。她败下阵来,却又怕楼长渊像那时一样,便还是硬起心肠。
“我们还有些琐事,待做完了,再来找你。”
叶长安眼中的光黯淡了,低声道:“好嘛……”
“这个送你罢。”她反手托起一枚银白球化银白蝶,再一点,银白蝶变作青蝶,飞去叶长安眼前。
叶长安抬手,青蝶便落在他指尖,吸食了天风灵息的青蝶翅膀一开一合,散出青色光点。
凤行舟摸摸他的头,眼眸微弯:“它喜欢吃灵力,我试过了,我的风息它能贮存半年,这半年里,你能召它出来玩儿。若是我的风息消退它上面的灵识便会消散,到时候你就换成你自己的。”
叶长安终于高兴了,他在自己乾坤袋里翻翻找找,找出一摞传音符,想了想,又翻出一叠乱七八糟的灵符,全部塞给她:“全部给凤姐姐!传音符上有我的灵识,等你到了归元宗地界,你就用传音符叫我一声,我来接你!”
凤行舟不好再拒绝,便笑着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