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看。热情奔放……即使是边走边跳略显变形的动作,也能看出动作优雅从容。”
被这么一提,风间华尴尬地抓了抓头发,“还是技艺不到家。边走边跳,怎么会变形呢?”
“有什么原因吗?大部分舞蹈应该都不是闲逛着也能跳的吧……”
“当然了。”风间华舞步不停,“这舞蹈的创造者之一可是流浪的民族啊。”
流浪。倾奇者一怔。
“像风一样自由,像火一样热烈;享受着多种多样多彩的人生,将外在的见识,内化为自己的一部分。”风间华讲述着那样的生活,“明媚的、浪漫的、无所畏惧的人们;像宝石一样鲜艳耀眼,为了心灵的满足而永不停下自己的脚步。风去往何方,那就是他们的下一站。”
他对着倾奇者笑笑,“很有趣吧?他们主动选择了流浪。那不是无处可归的……嗯,或许一开始确实是无处可归;但他们主宰了这样的日子。那是自由随心的流浪。”
“还有这样的流浪吗……”
“当然有。”风间华肯定着,“不是所有的旅程都要设计好行程和终点,也不是所有的流浪都必须衣衫褴褛、颠沛流离。”
他说着,脸上难得地露出了几分骨子里的自傲,“尘俗的规则不能定义高贵的自我。”
倾奇者秀美的脸上泛起一缕迷茫和向往。
若是能与他踏上这样的流浪之路……似乎也不错。
与此同时,被什么盯住的感觉再次袭来。风间华似乎不在视角之内,但站在倾奇者肩头的小鸟清晰地感觉到那些视线的重量。
“又来了又来了,我可怜的倾奇宝宝。”
“镜头为什么又不展示啊!友人到底长什么样子,急急急。”
“但是这句话说得真好啊,感觉倾奇者有被安慰到。”
“嗐,说得好有什么用,还不是画大饼。几个版本前容彩祭的故事不就证明了?执刀人根本就是个疯子,看当年奉刀祭出了多大乱子。”
“虽然但是,评价不至于这么极端吧。”
……
各种各样的对话在风间华脑内回荡。来自“玩家”的观测只有短短一瞬,他已经对此有了经验,对此接受性良好。
然而那些话语里的情绪和潜台词,让少年还带着舞步韵律的双腿忽然有些沉。
回到家里,风间华把倾奇者哄进客厅,让他乖乖等待,自己则进了厨房准备二人的晚餐。
站在灶台边,考虑着吃点什么,少年忽然听见门口响起笃笃的敲门声。
有人拜访?这种时候?
风间华侧头看向窗外。天都黑了,是有什么急事?但这不急不缓的敲门声……
未关严的半开的窗户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风间华心头一惊,迅速严阵以待,握紧锅铲;只见窗外的人看见有人看着自己,也是一惊,她见风间华没发出叫喊,迅速手忙脚乱地比了个噤声的姿势。
少年无奈地看着她冒冒失失地翻窗进来。
她壮着胆子询问:“冒昧问一句,您知道这里被关着一名少女吗?”
“?”风间华头顶冒出一个问号,“什么少女?”
暂且不提他在房里做的两次大扫除,要是真有什么少女,倾奇者早该和他说了。
他示威般挥了挥手里的锅铲,和女人手里的刀相比,看起来有些滑稽可笑,“你最好和我说明白。否则……”他眼睛一转,“我就要喊修验者大人过来了。”
门口的谈话声隐隐传到后厨,拖延时间的人和风间华面前的女人明显是一伙的。
风间华打量着这个女人,她比少女稍高,脸上却还未褪去青涩;浅棕色的头发不太服帖地翘着,发梢中一缕鲜艳的红色,如同他们小院里的红枫。
也让少年不禁回忆起某位故人。
“拜托了!”女人非常急切,“您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被修验者大人关起来的那位女性,那位‘妻子’在哪?”
风间华面容有些呆滞。修验者对自己的占有欲、上午他对枫原提及的“家妻”、丹羽的后裔和门口死活不进客厅细说的两位来访者……
电光石火间,风间华串联起一切。
“噗……哈哈哈哈……”他不禁笑出了声。女人连忙去捂他的嘴,却见他手腕诡谲地翻转,不知怎么就避开她抓来的手,反过来抓住她衣袖遮掩的小臂。他拉着她往门口走去,正好撞上冷着脸往屋里走,身后还拖着两个负累的青年的修验者。
风间华和修验者对视,前者笑得更欢了,而后者神色软化,露出几分无奈。
枫原、丹羽和神里三个年轻人被安置在茶室里;茶桌对面,风间华和倾奇者并肩而坐,表情不甚明朗。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倾奇者敲敲桌子,“你们最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