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问道:“你可有把握,将我医治痊愈?”
司寒:“若得陛下信任,我必定竭尽全力。”
听司寒这样说,萧翊缓声道:“好。听归年说你打算离开王府,我会给你在太医院安排一个职位。替你隐瞒身份。”
“作为交换,你需得将我医治痊愈。”
“这个交易,如何?”
闻言,司寒此刻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
她抬头看向宋归年,见后者对她微微点了点头。
心下更是明了。
原来今日宋归年带自己来这里,本意从来都不是单纯的来吃饭。
更重要的目的,是让自己见到陛下。
司寒比任何人都知道摄政王的势力何其大,宋归年亦然。
要从王府离开这话,说起来轻巧,可却不是那么容易的。
稍有不慎,就会被抓回去。
若说在这个世间,还有哪个地方,是绝对安全的,摄政王的手无法触及的地方。
也唯有陛下身边。
故而宋归年才安排了这样的一场见面。
是在为她铺路,是为了让她能顺利地离开王府。
怎么会有人能为自己做到这般地步……
司寒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什么压住了一般,让她喘不过气,眼眶也逐渐酸涩。
原本说好的,今日是带宋归年出来散心。
可是到头来,他还是在为自己费心。
他如此为自己打算,司寒岂有辜负的道理。
遂跪下身,咽下嘴里的那点酸涩之感。
沉声道:“谢陛下隆恩。”
话说到这里,诸事也就算是明了了。
司寒离开王府后的去向也有了答案。
这话一出,萧翊这才放松了一些,微微向后靠在椅背上。
“既然如此,那么,今日就随我进宫如何?”
“我会为你安排一辆专门的马车。”
“今日之后,摄政王府再无司寒,有的只是太医院的司太医。”
司寒闻言一愣,今日就走?
眼神中略有凝滞。
她想过与宋归年分别的那一天会是什么样的场景,却没想到这一日来的如此突然,让她措手不及。
那些事先预想的反应统统都没有出现。
脑子里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司寒甚至不知该做何反应。
再看一旁的宋归年,脸上却是没有什么表情。
司寒这才明白。
原来这一切都在宋归年的意料之中。
原来他早就知道,若是事成,陛下今日就会让她入宫。
司寒忽然有一种强烈的愿望。
她对宋归年还有几分不舍。
那宋归年对她呢?
是只把她当做生命中一个无足轻重的过客,还是……他其实也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舍。
宋归年注意到她对目光,抬起眼眸与她对视。
视线相接的那一刹那,司寒能看见从宋归年眼中一闪而逝的挽留。
只是一瞬间。
但是司寒能看见,能看懂。这就足够了。
宋归年对司寒稍稍点了点头。
似乎是在催促她答应陛下的话。
司寒鸦羽般的睫毛垂下,遮盖住眼底纷繁的情绪。
“谨遵陛下旨意。”
萧翊对司寒的回答显然颇为满意。
随即站起身往外走,就在手将将碰到房门之时,又回过头。
这次他的视线落在宋归年身上。
不掩揶揄道:“莫待无花空折枝的道理你应当懂。有些事情,既不愿意放手,就别给它留下缝隙。”
宋归年抿了抿唇,却未答话。
萧翊走后,雅间内又只剩下宋归年和司寒二人。
这一次,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面对离别,宋归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司寒也不想率先挑起话题。她很想听听宋归年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终于,宋归年掀起眼帘,开口道:“你……”
然而,就在此时,变故横生。
这一字的话音未落,只听得雅间外忽然乱了起来。
“走水了!走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