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到什么,复又补充道:“这也是归年为了你拜托我的事情。”
司寒一愣,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问道:“陛下……不知他……”
司寒想问问宋归年回摄政王府之后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又觉得就这样直愣愣地问陛下不太合适。
于是话说了一半,也没往后接着说。
倒是萧翊听出她话外的意思。
主动说道:“既然如此担心他,不如亲自去问问他,毕竟,你才是他的夫人?”
司寒抿了抿唇,而后道:“我与他之间,到底与寻常夫妻不同。”
萧翊却笑了,“这些话,你应当与归年说过吧。”
“我猜他当时一定告诉过你,无论如何,你都是他的夫人。”
“他说的不错,只要你和他没有和离书,你们就是夫妻。”
“若是作为妻子担心自己的夫君,还是亲自去问问的好。”
一时之间,司寒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一方面,她确实很担心宋归年的安危,可是另一方面,她又觉得自己与宋归年之间的关系朦朦胧胧的,两人之间隔着一层窗户纸,明明一捅就能破,可是他们谁都没有先伸出手。
萧翊见司寒眼底又挣扎之色,也不再多言。
抬高声音唤道:“若微,出来吧。”
司寒怎么也想不到,能在陛下口中听到若微的名字。
随即抬起头,只见一女子从屏风后缓缓走出。
一时间,司寒眼中难掩惊异。
竟然真的是若微姨娘。
若微行至萧翊身前。俯身行礼,姿态气质不复在王府那般的柔弱无骨。
更不用说她那日所见的,楚楚可怜的样子。
若微转过身,唤了司寒一声,“少夫人。”
司寒看向陛下,心中对二人的关系有了猜测。
果然,下一刻,就听萧翊对她道:“这是若微,之前你们在王府应当已经见过了。”
司寒心道,这若微居然就是陛下的人,难怪她到王府的目的如此明确,就是要将摄政王置于死地。
司寒道:“确实见过,只是我实在没想到,若微姨娘竟是听命于陛下。”
萧翊有心隐瞒若微的身份,让她在王府站稳脚跟,又怎会随随便便让旁人知道。
“若微与我说,你会是扳倒摄政王最好的人选。不知你可否帮我这个忙。”
“但若是你不愿涉足这件事情,我也不会强求。待我的身子好全了,我自会送你出宫,让你在远离京城的地方安顿下来。”
司寒听得出来,陛下话中的意思虽说未含逼迫之意,但恐怕也听若微说了之前她拒绝与之合作的事情。
但今时不同往日。
论起对摄政王的怨恨,司寒不必若微少。
摄政王只手遮天,想也知道陛下必定忌惮他。
史书中总说,功臣最怕功高盖主。更何况还是摄政王这般不知收敛的样子。
她如今答应了医治陛下,就相当于站在了陛下那一边的阵营中。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的道理她不是不懂。
她今日能看见陛下的为难之处,也知道陛下这个皇位坐的并不痛快。
若是她今日拒绝,万一有朝一日,摄政王推翻了整个王朝,她岂有活命的道理。
想明白了这一层,司寒沉声道:“陛下若是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便是。我一定竭尽全力。”
萧翊眉间微动,对司寒道:“生祠一事,我本意是想直接借此削弱他的势力。”
说到这里,萧翊闭了闭眼,眸中闪烁着一丝怒火,“却不想满朝皆是庸懦之辈,竟无一人敢站出来反对摄政王的所作所为。”
司寒听明白了陛下的意思。
简而言之,就是骑虎难下。
如今摄政王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修建生祠一事。
此事本是陛下有意放任,准备就这个漏洞处置摄政王,却没料到事态的发展完全偏离了预期。
修建生祠既是劳民伤财,又让摄政王的气焰更加嚣张。
是以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必须阻止。
但……司寒瞧着陛下和若微的样子,只怕是没有什么好法子。
忽然,她想到什么,说道:“我倒是有一个法子,说不定可以让摄政王放弃修建生祠这件事情。”
萧翊略一沉吟,道:“说来听听。”
司寒:“说起来,这件事情也是若微……姨娘提醒了我。”
“若说按着若微姨娘先前所说。在摄政王的饮食中下毒,恐怕是行不通的……”
“依着他对自己性命小心谨慎的性格,恐怕那饮食根本不会被送到他面前,反而还会搭上自己人的性命。”
说到这里,司寒看了一眼若微的脸色,话锋一转道:“虽说那些致人殒命的毒药下不进去,但是我倒是有一种药丸。是我自己所制。”
“无色无味,也试不出毒,却能让人连日梦魇,对人的身子倒无大碍,只是难免会影响精神。”
“据我所知,摄政王此人颇为迷信,梦魇,是迷信之人最害怕的事情。届时若是寻一个道士告诉摄政王。这是因他执意修建生祠所致,想必他也就不敢再有什么动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