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寒撑着下巴,道:“没什么,就是在想阿竹。”
“要是阿竹还在,现在定然很热闹。”
话音未落,司寒便看见宋归年的眉头皱起来了。
宋归年:“想他做什么,他走的时候我给足了他银子,偶尔还会寄信过来,在家乡那边过的比在这里好。”
司寒听出宋归年语气里那一点微微的酸味。
调笑道:“不是吧。我想一想阿竹你就这么多句话等着我。那我干脆被你关在屋子里得了。”
宋归年扫过司寒的脸,掩饰一般端起面前的茶水轻抿一口。
“你若是愿意,我也想把你一辈子拴在我身边。”
司寒只当他是在开玩笑,完全没将他这话放在心上。
过了没多久,若微姨娘从外面过来。
司寒去给她开门。
甫一进门,就见若微姨娘满脸的晦气。
司寒道:“这是怎么了?”
若微姨娘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
“你说的那个法子是不错。”
“可那摄政王现在几乎是一刻都不让我离开他的视线。”
“当真是看的我心里一阵一阵地犯恶心。”
司寒也知道这个法子用出来,若微姨娘心里必然是不舒服。
此时也有些不好意思。
诚恳道:“这次当真是要多谢姨娘肯帮忙。”
“若不是姨娘愿意演这一出戏,我现在必然是不能安然无恙地坐在这里。”
喝了那一盏茶,又说了那些话,好歹是将心里的不舒服散去了些许。
叹了口气道:“罢了,你我的目的,原都是一样的。”
“你不好过,我自然也不会好过。”
“我刚才求了摄政王,让你亲自照看我的胎。”
“我也担心让他从外面找其他的大夫,看出来你给我用的那药。”
司寒点点头,若微姨娘能在摄政王身边潜伏这么久,没点头脑心计,必然是不可能的。
如今由她主动提出,倒也省了一番事。
“不过……今日是瞒过去了,可我到底没有真的怀孕。”
“若是被看出来……”
司寒唇角勾起一个胸有成竹的笑容,“放心吧,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妥善处理的。”
“待到事情安排妥当,我再与姨娘细说。”
若微姨娘看了看司寒,又看了看明显赞同司寒的宋归年。
站起身道:“若能解决此事自然最好。”
“我不能离开摄政王身边太久,这就回去了。”
若微走后。
宋归年看着司寒道:“既然若微姨娘生不出孩子,那就只能小产了。”
“你打算让谁来背这个锅。”
“摄政王?还是……”
司寒的眼神意味深长,“既然我要获得摄政王的信任。”
“那我要除去的,自然就是我最大的阻碍。”
之后的几天,司寒穿梭在小院和摄政王府之间。
担心再有人动手脚。
药都是她亲自煎了送去给摄政王的。
后者喝了她的药,确实也舒服了不少。
再加上又有若微姨娘在身边吹枕头风。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摄政王对她的信任正在一步步加深。
不过……让司寒觉得有些奇怪的是,这些时日,摄政王口中的那个大师居然从未来过。
按理来说,司寒和若微姨娘将那大师摆了一道,对方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之前司寒就注意到,王府里的这个大师总是对自己抱有很大的敌意。
这次她乔装而来,居然又差点栽在他的手里。
这发生的一切事情,实在是不能用巧合两个字来形容。
司寒更愿意相信,这个大师,才是躲在暗处,但是洞察一切的人。
按理来说,他不应该就这样放弃才是。
更大的可能是立即进王府,将她的身份揭穿,或者再使出别的手段才对。
可这人就好像是忽然消失了一般。
心下有些打鼓,司寒曾试探地问过府里的下人。
后者却说,这位大师不在府内,向来来去神秘,不是她能打听的事情。
就这样一日日地拖着。
这一日,司寒回到小院,姚公公在院门口等着。
司寒道:“姚公公来此,可是陛下有什么旨意?”
姚公公满脸堆笑,“正是呢。”
“陛下说了,这次出宫祈福,还请大人随侍。”
“随侍?”
司寒眉心微皱。
王府里这样的情状,自己如何随侍?
指不定她前脚刚走,后脚摄政王找不见人,待她回来那日,等着她的就是人头落地了。
“陛下还说了,其他的差事都可以放一放,陛下自会安排好。”
陛下是一定知道自己隐藏身份在摄政王府的,他这样说,意思也就是这个祈福,她是非去不可了。
司寒道:“姚公公,不知陛下定的日子,是在何时?”
姚公公答道:“就在三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