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要去他府上看看,病的有多重。”
语罢就要出门。
看着是半刻钟也等不了了。
这急性子。
宋归年拉住她。
“也不急在这一时。先不说我还要去大理寺借人。就说这册子上记得,刘元所做的事情,他定然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还是先筹划一番,有个计划。”
要想拟定一个周全的计划出来,可不是那么好做的。
窗外的那点夕照,映得枝叶影影绰绰的,透过缝隙穿窗而入。
天色愈发暗了下来。
“如何?明日我们就照这个法子行事?”
宋归年看了看写在纸上密密麻麻的计划,点头道:“虽然有点缺德,但效果应该还不错。”
司寒得意,“那当然,对付这种人,自然用不着什么光明正大的手段。”
翌日清晨。
宋归年大理寺抵着苦兮兮的大理寺卿,要了些人手,浩浩荡荡地往刘元的府上去了。
而司寒则进了一趟宫,向陛下请了一道旨意。
捧着新鲜热乎的圣旨,也朝着刘元的府邸中去。
此时的刘元尚且不知自己已经成了瓮中之鳖。
还沉浸在他第十八房小妾的温柔乡里无法自拔。
就算是病重到咯血的地步,也不肯从小妾的屋子里出来。
这行为举止,倒像是与摄政王是亲兄弟一般。
门口的侍从进来通传时,刘元的第十八房小妾正伺候他吃药。
“大人,门口来了位太医,说是奉了陛下的旨意,来给您瞧病的。”侍从毕恭毕敬。
刘元也不是个傻子,对自己几斤几两还是能掂量的清楚。
他只是一个末流小官,更何况还是陛下最不待见的钦天监。
要说这里面没什么猫腻他是断断不会相信的。
最大的可能就是自己在祭礼上做的手脚被陛下发现了。
但这可不干他的事啊,他也只是听命行事而已。
更何况上面的人说了,万一到时东窗事发,他自然会救自己。
给他吃的药也只是做做样子,并不会真要了他的命。
“咳咳……”刘元推开身侧的小妾,将那药一饮而尽。
“请那位太医进来吧。”
一个太医能成什么事,八成也只是那个草包皇帝派过来试探的人而已。
司寒拎着药箱进来的那一刻,刘元眼神都亮了几分。
眼前的太医哪里是之前那些须发皆白的老家伙,分明就是玉貌花容的仙子啊。
刘元一改之前刁难的主意,这是个太医,又生的如此好看,将她纳作自己的第十九房小妾,岂不是一件美事。
司寒微微蹙眉,这人的视线油腻腻地沾在她身上,心思昭然若揭,在这屋子里待着她都嫌恶心,早知道不出这一招了。
但面子上的事情还要做足,毕竟自己是正儿八经领了陛下的旨意来的。
“刘大人,陛下听说您的身子一直未愈,想必是外面的大夫医治不力的缘故,故而让臣来给您看看,您也好早日康复。”
刘元一双眼睛都眯了起来。
这会儿他觉得自己身上也不疼了,心口也不难受了,咳也不想咳了。
果然啊,这世间最好的良药,还是美人。
“看,随便看。”刘元将自己的手腕伸出来。
司寒上前两步,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了,拿出一张布巾想要垫在刘元的手腕上。
却被刘元伸手拦住,“哎,这布巾垫在上面,万一摸不准脉象可怎么好。”
言下之意明晃晃地写在脸上。
一时间,司寒只觉得自己胃里面翻江倒海,仿佛下一刻就要吐出来。
但是为了给宋归年争取时间,也只得顺着刘元的话做。
太恶心了,太恶心了,等这件事情解决了一定至少洗十遍手!
司寒沉住气,虽说不是真心来给刘元医治的,但自己好歹是个大夫。
遇见个病人,哪能不看看这是什么情况。
这一把脉,司寒心里只觉的好笑。
这哪里是什么病入膏肓,分明就是中毒。
刘元一个小小的钦天监司历,没有理由,也没有那个胆子去刺杀圣上,唯一的解释便是,他是受人指使的。
只不过看他这样子,估计是被人当了一颗弃子还未可知呢。
“还不知这位太医的名字。”刘元一双眼睛几乎黏在了司寒身上。
“听说陛下曾破格封了一位民间的医者如太医院,还是个女子,好像是姓……司?”
“莫非你就是司太医?”
司寒闭了闭眼,宋归年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事情办妥啊。
“司太医,你看看我这得的到底是什么病啊。”
说着,刘元一把抓起司寒的手就要往自己的胸口贴,“司太医啊,近日来我总是心口疼得厉害,还请司太医帮我瞧瞧。”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一声尖锐的哨响。
是她和宋归年约定的信号!
司寒一把挣开刘元,反手就是一个巴掌扇到他脸上。
这一力道下去,刘元半张脸上的掌印清晰可见。
身旁的小妾吓了一跳,尖声叫喊着。
而刘元也是被打的脑袋嗡嗡发响,一时间还回不过神来。
司寒拢了拢袖袍站起来,指尖重重搓捻着,想把刚刚手上沾着的脏东西搓掉。
失策了,怎么没忍住打了他一巴掌,手更脏了。
至少要洗二十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