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司寒轻轻叹了一口气。
不想也罢,再怎么想也只是徒增烦恼。
“嗯?什么味道?”
司寒嗅了嗅,不知何时,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子幽香。
方才见宋归年在那香炉前捣鼓了两下。是他放的香?
“是安神香,我自己调的。”
宋归年将剩下的香料递给司寒。
“这些日子,你太累了,明日还要去摄政王府见那位‘大师’,点了安神香,晚上会睡的好些。”
不知是安神香真有这么厉害的功效,还是因为有宋归年在这里,身心都放松了下来。
这会儿居然觉得一阵一阵的困意袭来,挡都挡不住。
一个哈欠接一个哈欠的。
睡眼惺忪地看着宋归年,“那你呢?”
宋归年温热的掌心,抚上她的头顶,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
司寒像只猫一样顺从地扬起脖颈,眼角还带着因为困意沁出的一点眼泪。
看着眼前的人对自己毫无防备依赖的样子,宋归年只觉得整个心里都变得软绵绵的。
“你睡吧,我一会儿就回王府。”
熟悉而温柔地声音钻进司寒耳朵里。
司寒又打了一个哈欠,眼睛都睁不开。
抬起两只手臂,两手在空中试探两下,而后环住宋归年的脖子。
意思很明显了。
宋归年低笑一声,将司寒打横抱起。
后者将脑袋窝在他怀里。
轻轻嗅着宋归年身上那点浅淡的香气。
之前她就注意到了,宋归年身上,总是带着一点药草的香味。
有点清苦。
但自小在药材堆里长大的司寒很喜欢这个味道。
可能是宋归年带来的香料,又或者是这段时间她真的太累了。
司寒的记忆只存在于宋归年抱着她的时候。
次日清晨,院外鸟雀叽叽喳喳。
司寒迷迷糊糊睁开眼,外头天光大亮。瞧着是个好天气。
四处看了看,没见着宋归年的身影。
想起今日还要去王府里会会那个大师,要是迟了怕是要生变。
司寒急匆匆地洗漱过后顺着密道去往王府那边。
甫一推开密道的门,司寒差点贴上那张放大的脸。
一个没站稳差点摔下去。
“你一大清早地杵在这里做什么?”
司寒惊魂未定,贴脸真的很吓人的。
就算你是我夫君也不能这样啊。
宋归年退开几步,“是太巧了,我刚想着要不要过去寻你,你便过来了。”
司寒从密道里钻出来,见宋归年手里拎着的食盒。
八成是去给她送早膳的。
“既然你来了,我也不用再跑一趟。”宋归年将原本已经装好的菜品一碟一碟拿出来,“过来用早饭。”
司寒嗅着香气过去,“这是什么?”
宋归年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是雪梨汤。”
“入秋了,难免干燥,雪梨汤润喉的。”
司寒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吃法,碗里一整颗梨,用勺子轻轻一戳便软了。
味道也不错,甜丝丝的。
“今日那大师何时来府上?”
瞧着宋归年不疾不徐的样子,应当是还未入府。
“已经来了。”宋归年云淡风轻。
“什么?”
司寒手里的勺子搁在碗壁上,发出“哐当”的一声脆响。
“那还吃什么早饭?”司寒完全不能理解宋归年的镇定。
坏人都打进家门了,还有心思慢吞吞地吃饭吗……
司寒放下勺子就要往外走。
路过宋归年的时候,袖子被扯住。
“天大的事情,也要先吃饭。”
宋归年站起身将司寒按在椅子上,“之前你不是已经告诉过若微姨娘,该如何做了吗?”
“那大师现在就在若微姨娘那里,你就是现在去,也不过是在那里看着。”
“不如等若微姨娘那边有消息了,我们再过去也不迟。”
“可是……”
可是自己亲眼看着,总归是不放心的。
但宋归年说的也在理,自己现在就过去,除了看着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心不在焉地小口小口喝着雪梨汤,连碗里已经空了都不知道。
万一计划失败了怎么办,万一被那个大师看穿了计划怎么办……
宋归年将碗从她身前拿走,换了一碟小笼包在她面前。
“担心也没用,难道说你不相信若微姨娘的演技?”
司寒想起之前在摄政王面前,若微姨娘那柔情蜜意的样子,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若微姨娘的演技还是很值得信任的。
其实司寒也没有等多久,就有人来报,说若微姨娘出事了,摄政王指名让巫医大人过去看看。
宋归年摆了摆手,面上波澜不惊,“知道了,我和……巫医大人即刻就去。”
司寒和宋归年交换一个眼神。
戴上面纱,抹上药粉。
往外走的时候,司寒低声道:“这是成了还是……”
看刚刚前来通传的那人的表情,实在是看不出什么。
“你们摄政王府的人,怎么都木着个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