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的马车停在高府门前,高府的小厮赶忙将老太太迎进去,萧吟秋仍然在望着桌上的碎玉镯子出神,一连好几月了,萧吟秋一点都没有缓过来,高玄最近也忙的焦头烂额,升官固然是好事,可管的事情就更多了。
“丫头”萧吟秋听到声音,觉得有些恍惚,嘲笑自己竟然思念祖母到幻听的地步,直到看见祖母被嬷嬷搀扶进来,萧吟秋才切实发现自己不是幻觉,她赶忙起身迎接祖母“祖母怎么想着来看我?都是孙女不好该早点回去看祖母的。”
“你这丫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回来”许是这是自己儿子唯一的骨肉得了,对她多了几分懂事的心疼。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公主不肯怪我是公主的仁慈”瞧着她不愿意说真话,不奔着那二人去,老太太心里也有七八分。
“去拿那镯子给我看看,我回去给你想想办法”老太太看着不出席所有席面,但是城里的大小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萧吟秋的身子比以前更加消瘦,应是最近没怎么吃饭的原因。
“你也明知道我来问你不是问的公主的,你就拿公主的事来堵我的话”萧吟秋拿镯子的手一顿,又随即恢复正常。
“这日子稀里糊涂地过下去了比拆穿任何人都要来得好,我也想给父母亲留点脸面”老太太笑着摇摇头“你父母亲是不会在乎这的脸面的,你过得好就是他们最大的脸面,如果是他们在底下看着你在上面受欺负那不得急得团团转。”
萧吟秋的眼眶顿时红了,泪眼婆娑,如今老太太再也只有在老太太跟前才能哭得像个小孩子也才会有人心疼她“祖母,这高家我是在一日就嫌恶心,要是能回到官家指婚那一天我纵然一头撞死在城墙上也比现在要过得好。”
老太太心疼现在哭得像个孩子般的萧吟秋,她颤抖着伸手去摸萧吟秋的发丝,她现在年纪还那样的小,就被卷进无尽深渊里,成为权利地位的牺牲品。
“秋儿,我们不哭了,祖母把你接回国公府好不好?”这是姑娘嫁入高府两年以来第一次这么哭,春露两人也跟着哭,这屋子里大的哭小的也哭,全然忘了不是自己家。
萧吟秋摇摇头,说自己要在这府里生根,将高府推翻,至少不能像现在一样,将自己羞辱一番就回家去,这样总觉得自己白来人间一趟。
两祖孙哭完后又在说“这是我托人去云贵给你买的药材,可不许嫌苦不吃,你现在的身子得养好”现在虽说是不喜欢高家,但终究是嫁过去了的女子,如果不及时调理好身子生个孩子下来,怕人说闲话。
“你这个婆母倒是个实心眼的,知道你因为那件事身子亏损没再为难你无所出这件事,到底还是别让别人抓住这把柄”祖母是苦口婆心的劝着,可是她现在与高玄的隔阂是越来越深,跟不可能在同房。
而且就云琴的性子,不可能让她全须全尾的生下孩子,到时候不知道什么样的陷阱等着她跳进去,她也不想自己的孩子不受父亲重视,现在的高玄也没心思再要一个孩子。
冬含将做的荷叶莲蓬果子端进来,祖母也发现萧吟秋喜欢甜食“我们府上有个厨娘做得一手好果子,要不我给你送来”萧吟秋摆摆手说不用,虽说是国公府里来的,但是怎么被云琴讨去还不知道呢,既然是在国公府里头就留在那儿也好。
“祖母近来可好?身子可要紧?”萧吟秋怕祖母年纪大了,要是有个什么不好,都是随时的事。
“没什么大事,我现在身子骨也算硬朗,加上你姑母最近带着孩子过来看我,我心情也好”虽说是带着目的来的,可在怎么说这都是自己的女儿,也好不容易将儿子扯到八岁,现在常带来玩玩也好。
萧吟秋已经记不清姑母是谁,只知道这个姑母不大有名声,应该是嫁到建昌伯爵府里头就没声响了,宫里头办席面也没怎么见过这个建昌伯爵府大房的的媳妇,现在萧筠应该就等伯爵公公一走,大房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袭爵。
不过到时候老二媳妇估计都不太高兴,自己虽然有管家之权,威风几年,可袭爵到底是顺着袭爵,这爵位自己落不到自己头上“你姑母原先有老头子罩着,虽然不会管家但也至少被会被向家为难,现在我们家对朝堂是一点用也没有,难免会被说闲话”
老太太想起当年来只觉时间很快“也怪我们当年想要个女儿,你父亲也想要个妹妹,没成想天意弄人,没过几月我就怀上了你姑母,生下来我们也是百般宠爱,也过于放纵,虽然心性良善,但脾气也古怪。”
萧吟秋拿起一个莲蓬点心递给老太太,老太太又提起纯娴县主“县主现在可还安好?你们也算是旧相识”萧吟秋裹了裹身上的裘衣,笑着回答“县主一切安好,只是为着我的事有些心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