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蜀地穷山恶水,可见了萧吟秋那是没口子的夸“瞧瞧,这就是国公府的女儿通身的气派,我说妹妹你啊,也是有福了”
这老夫人围着圈看萧吟秋的身段,萧吟秋还有些害羞“先别夸她了,也是个害羞的孩子,老嫂嫂我记得你有一个儿媳妇儿长得最是可怜,不放出来让我瞧瞧?”魏氏急忙将话题引到别处去。
“我那儿媳妇儿最近生了孩子,月子里不小心受了凉,现在还在养病呢”一听了这话魏氏赶忙安慰起来,又叫方妈妈将马车里的补药拿出来。
魏氏接过方妈妈手中的锦盒,木匣子打开一看是株成色极好的人参“这株人参是我在府里库房挑了许久才挑出来的,说是野人参从太白山地界挖来的,如今做了婆母六十大岁的贺礼,可是别嫌弃才好”
“自然不会,这些年一晃而过,瞧着老太太六十了,而我都四十有二了,要怪也只能怪我那夫君走的早,还要靠我们操持家务”两姊妹边聊边谈笑着,忽然门口闪过一个人影,魏氏和萧吟秋抬起头来看见是一个女子。
女子弱柳扶风,一身素净的青衣吸引力众人目光,只见她进门来请安“儿媳给婆母请安,二叔母安”声音倒是应了长相,声如细丝,绵软无力。
“想必这就是二叔母的儿媳妇儿吧,我姓黄单名一个絮字”黄絮转头对萧吟秋行礼,萧吟秋也同礼。
“不知妹妹姓名何处?”
“我姓萧,名吟秋”女子抬头仔细端详着萧吟秋的装扮,觉得很惊奇,没见过这样的。
“萧吟秋果然是个好名字,倒也像是世家大族出来的女孩子”萧吟秋点头以示感谢,堂上的老太太却皱了眉头。
“今日外头风大,你怎么出来了?”听着语气倒也不像是关心,竟有些斥责的意味,萧吟秋立即察觉出不对,没有声张,而是继续看眼下的情况。
“想着今日有客人远道而来,儿媳卧病在床不见人,实在不是个办法,怕被别人笑话了去,说我们丝毫没有待客之道”这一言一语的,竟然全没给陈氏留半分退路,陈氏有些愠怒也不好发作。
只是语气有些不善“你不能吹风,还是回去休息吧”
“过两日就祖母的六十大寿,我岂有不跟着操办之理,不用管儿媳身子如何,长辈的才是大事”这些话在外人听来,倒有些为赋新词强说愁,也说这位大叔母不是什么好人,从前丝毫不关心儿媳身体,把她当畜生使。
陈氏听着这些话气得青筋直跳,就差没有当场发作“你说你月子没养好,我让你养好了月子再说其他事儿,本来就顾及着你才生了孩子,如今你又在外头说什么疯言疯语,怕不是月子坐傻了?”
“儿媳不是这个意思,而是只是想替婆母分担一下,婆母为何要骂儿媳,是儿媳做的不对?”可怜样儿一字一句竟然让陈氏毫无脸面,陈氏是蜀中土生土长的人,说话豁达,也不懂弯弯绕绕,差点急的要跳脚。
“你在胡说些什么,本来家里的大事小情都不不由你来管,你说你身子匮乏,现在倒好,来倒打一耙,我看我是当不起你的婆母了”陈氏怒从中来,一拍桌子而起,指着鼻子骂人,犹如市井泼妇一般。
黄絮吓得后退了两步,拿帕子遮在唇前,小鸟依人楚楚可怜,正巧还碰上了回家的儿子高卓见自己媳妇被围在大厅中央哭泣,一身薄衣格格不入“絮娘!”一声惊呼让众人都惊着了。
“母亲,你又再为难絮娘什么?她才出了月子身子还没养好呢,就着急让她出来听训话,这有违人伦啊”看见自己儿子一回来不分青红皂白的就维护着媳妇儿,把自己老子娘给骂的狗血淋头,陈氏心里不是滋味,险些气得晕了过去。
“嫂嫂!”魏氏急忙扶住陈氏,陈氏指着高卓久久喘不上来一口气,脸色涨得通红憋不出一句话来,萧吟秋急忙走上前去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