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膳后,小老太太提出想去园子里逛逛,大老太太点点头众人就都跟着去了,徒留黄絮和陈氏在房中,一回西屋陈氏就砸了建盏“你在她面前摆弄什么?我知道你的心思无非是想把萧家女儿拉下水,把她给比下去。”
“婆婆说这话好没道理,那是姨祖母瞧着我乖,懂礼数,不小心提了弟妹一嘴,哪有什么比不比的”陈氏见自己说不过她,甚至想动手打人,陈氏是个直肠子人也热心,不忍心看着萧吟秋在祠堂跪了这么久。
“婆婆我才是你的亲儿媳啊,你要是心疼那萧家的女儿不如你去祠堂把她接出来”黄絮在陈氏怨恨的眼神中离开西屋去了外头,陈氏无奈坐下,双手的拳头紧握,全身都在叫嚣着不满。
眼看夕阳西下,夜幕降临,外头从艳阳高照变成日薄西山,屋内的光线一点一点减少,直到萧吟秋完全笼罩在黑暗里“大娘子,大娘子可还好?”萧吟秋撑着身体回应了一声短暂的响声,此时的她身子正是虚弱的时候。
冬含立马察觉除了不对,忍着跪得生疼的膝盖爬起来去看萧吟秋,萧吟秋倒吸了最后一口凉气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院子里顿时想响起了叫喊“来人啊,萧大娘子晕倒了”这时被众人遗忘的萧吟秋才真正被人记起来。
众人着急忙慌的赶到的时候,萧吟秋已经全身绵软无力的躺在床上,怎么叫喊也不醒,陈氏急急忙忙去叫人请来了郎中,郎中被推来的时候额头正冒着汗,应该是跑来的。
一顿问诊过后,长叹一口气“夫人这是有喜了,只是体虚气乏,身子实在难捱,以前可是受过什么伤?那也不对,今日风也不大怎么会晕倒呢?”几人面面相觑后竟然同时看向了小老太太,小老太太一时间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等把郎中送走之后,魏氏一直坐在床前仔细端详萧吟秋的肚子,她终于有孙儿了,名正言顺的孙子,不再是那个贱人生的孩子,不会再被他人羞辱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
“怎么偏偏成这样了呢?”大老太太手持佛珠念念有词,似乎将她妹妹今日犯下的罪行一一掩盖,今日萧吟秋倒在祠堂只是因为她身子不好。
“母亲你说呢?吟秋劳累奔波几余天,还遇上山匪捣乱险些丢了性命,好不容易福大命大捡回来条命,休息不到一日就被罚跪祠堂,早膳午膳晚膳皆未用,如此沉重的打击她不晕也不行啊”
“这说起来她丈夫,玄儿也是个争气的,现在不仅是朝廷命官,更是陛下重臣,如今一个诰命的夫人怀着孕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就被罚跪祠堂,说出去是人也是啼笑皆非笑我们高家不懂规矩”陈氏这一番话惊得众人都没敢说话,甚至小老太太平时趾高气昂的面孔也消失了,脸上全是震惊。
大老太太正在转动佛珠的手一顿,将目光缓缓移到陈氏身上,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似乎今日萧吟秋晕倒事小,陈氏忤逆婆母事大“唉,我造的孽”大老太太转身离开了屋子,留得几人还在惊余之中没有反应过来。
黄絮想看的笑话也没看到,这是大老太太先低头了?她不停在睁眼,看眼前事是否真实,可无数遍睁眼看都是这个结果“这...大老太太不生气?”
“滚出去,吟秋现在需要静养”陈氏看黄絮还在震惊,留在屋子里不肯出去,眼不见心不烦撵了她走。
萧吟秋一觉睡到第二日,外头锣鼓喧天她才想起来今日是大老太太生辰“冬含,春露”萧吟秋叫着门外的人,两人听到叫喊声立马进了屋子。
“大娘子,你现在金贵着呢,可得小心些”冬含立马取来凭几让萧吟秋靠着,萧吟秋嗤笑一声“我有什么金尊玉贵的”出了宫嫁了人就再也不同以前一样,现在是枝头的露水能喝,野外的生肉能食,哪里还有半点贵人的模样。
冬含见萧吟秋还不知道,脸上笑意浮现,眉眼弯弯“大娘子,你有身孕了”闻言萧吟秋先是一惊然后转头看向冬含,在探究她说的是否是假话,可是看她情真意切不像是假的,又转头看向春露,春露狠狠点点头萧吟秋才相信了这个事实。
她轻柔的抚摸过自己的肚子,实在不敢相信里面居然还有一个,她现在欣慰又苦恼,往后的日子一步一步走,一步一步提防,云琴实在算不上什么安分的,要是知道萧吟秋怀了孩子指不定要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哦对了老夫人说您现在身子匮乏需要在蜀中休养一段日子再回去”萧吟秋点点头,现在府里应该没什么人会折腾她,而且远离了云琴和高玄,说不定安全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