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玄见这么久都没人站出来,心里已经很烦躁了,萧吟秋不过是个忠烈遗孤,一切也不能说是巧合,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害她于死地,怀孕以来真是夙夜忧叹,恐再生事端。
“还不站出来?大娘子乃是名门之后,无故遭人所害实在是可恶,若是不承认被查处,格杀勿论”高玄拿着帕子不耐烦的擦手又将帕子狠狠甩下,廊下的高玄剑眉星目,戾气纵横似乎想将人全部杀掉。
他青筋跳起,刚回来又整幺蛾子,萧吟秋是实在经不起折腾了,要是再出点什么问题,怕是两条命都会死在高府,一个都留不下来“你们倒是忠心护主,可曾想过大娘子才是主子?”容庄去打听了今晚给秋霜苑做饭的。
“主君,今夜做饭上的并非采撷,她尚要做明日的府内采买大娘子早晨回来时就吩咐下去明日要在府内开宴席”高玄点点头,这的确是一笔大的开销,而且事情准备很急,所有东西食材都要清早出去采买,还不一定能买得到。
高玄重新审视众人,容庄继续说“今晚是厨房的王婆子做的,也是由王婆子端来的,一路上也没跟着人”他心想这倒是个蠢货,一查全都查出来了。
“王婆子”王婆子一听到高玄的声音,忐忑的抬起头应了声。
“蠢出天的死货,今晚大娘子的膳食全程是你负责的,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高玄严声厉色的质问底下站着的王婆子,她眼神慌张,眼睛不停的转看在高玄眼里就是心虚的表现。
“主君我们虽是奴仆但也是有尊严的,也不能就这么平白无故的被污蔑”高玄冷笑,当真是蠢到无敌“既然你说平白诬陷你,那你说说大娘子这毒何时能下?给大娘子做饭传膳的都是你,大娘子身边的冬含和春露都是打小跟着大娘子的,是大娘子的心腹那十万不可能干这种事情,那屋子里就剩一个我了,照你这么说下毒的人是我?”
王婆子惊恐的眼神让高玄一下就看出她的想法,只是这王婆子既不是入香居也不是秋霜苑的是自己母亲带来的,母亲巴不得让这个孩子出生,怎么可能会害萧吟秋呢“得了你也不用解释了,你不妨告诉我背后指使你的到底是谁,我就不相信你一个尚且还有儿子的人会敢干出这种事情断了家中口粮”王婆子对于高玄有点印象,高玄当然不能完全不管府内的大小事情,若是他当了这甩手的掌柜,怕是底下的人会越发放肆猖獗。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也不必连累了别人,大娘子的毒就是我下的,大娘子根本不爱这府里的每一个东西,甚至是花草她都无比厌恶,她痛恨这一切将她堕入深渊的,你为何还是执迷不悟执意让她生下这个孩子,这个孩子生下来就是个祸害,保不齐会弑父弑母”
高玄震怒,萧吟秋与她的孩子又能做出什么,这不过是一派胡言拉踩,孩子生下来也是他背着生父的名声,各种律例条例在她又能如何“荒唐,满口胡言,既然你不说以待来日他,定会水落石出,但你怕是流不到那个时候了”
容庄将人困了下去,一边处置了,高玄要是想查出来只需要动动手指头,可是他还是不忍心,要是云琴背负一个谋害主母的罪名,那她就脱了良妾是要被打死的,就算被保下来名声后代全完了,尘哥儿可怎么办啊?
外头的叫唤声被春露两人听到了,春露想出去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敢谋害,冬含拉住了她“这件事情你我无论出不出去主君都不会妥善的解决,这府里头的下人谁敢害国公府的嫡女,要暗害的也只是派人指使,倒不如少一次事端,让主君心里清楚就好”
春露不解,这样的话岂不是太便宜了“可是她下毒害我们姑娘这事就这么完了?”
“应该是下毒的丫鬟婆子被打死了,我们不出去闹一回这样的事儿主君心里面明白清楚,这一次包庇了她下一次包庇她难道会包庇他一辈子吗?这样的事儿放在谁心里都恶心”冬含知道以高玄的性子,并非劝诫就能拉的回来的。
“可是我们姑娘有几条命够害的呀?”
“可这次是主君想包庇,若我们查出来又能怎样?倒不如等她动手动大了我们一窝端”第二日萧吟秋早早地就醒来了,身旁的冬含和春露正在床边打瞌睡,这个时候高玄还没有起床上朝,外头的天还没有亮,一切都雾蒙蒙的。
萧吟秋不忍心打扰他们两个,打算蹑手蹑脚的下床去寻点吃食,可是冬含和春露现在非常警惕,一点风吹草动就能把她们惊醒“大娘子?”
“大娘子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可是饿了?”
“嗯,自从月份越来越大我的胃口也越来越好”冬含两人赶紧服侍萧吟秋下床穿衣,春露去叫厨房赶紧做饭。
“大娘子昨儿晚上主君已经连夜让人送去了欠帖,说您现在的身子根本不适合再去任何席面”萧吟秋点点头,她本来也觉得这个行程有点赶,只是听说长宁长公主怀孕了,打算叫来一起叙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