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吟秋冷笑“好大的胆子,就凭一个监察御史是铁定不能的,你父亲是被当枪使了”背后之人定是成群扎堆,不会只是一个,这样殃及祸事时才能挣脱。
萧吟秋紧握双手,手指甲嵌进肉里却丝毫感受不到疼痛,竟然拿已死的忠臣做局陷害另一个忠臣,今天下何尝不是虚与委蛇“若是高玄不能得救,怕是丁重年也自身难保”
丁重年当然知晓这个道理,就算自己贤若比干,也会落得一样的结局“帝王说时容易,可也改变不了当前”
“其实陛下现在离不开高玄,他比我们更加忧心他的生死,本指高玄在下月出发前往江南差税收一事,现在听说是改了丞相去”自古没有丞相巡查的道理,这是那伙人听到了风声才紧锣密鼓的构陷高玄,甚至连假证都没有做好。
“如此用心怕是江南税收猫腻多啊”丁重年点点头,江南近海,诸多贸易商贾,怕是没个十天半月回不来。
“这次丞相一去,朝堂怕是多流言蜚语,等陛下金口玉言,看吧那些人定会出来反对”萧吟秋对朝局之事看透,女子的身份束缚住她太多。
萧吟秋看天色尚晚决定先回,周云隐有些不舍得拉住她“姐姐,如果你回到高府又当如何?”
“还有等着我的呢,那位小妾可不是省油的灯”还没回去萧吟秋就大概知道云琴肯定捅了不少篓子。
周云隐知道云琴,手段不高明,还喜欢做蠢事,尽让萧吟秋收拾烂摊子“那你一切小心”萧吟秋点点头,然后和春露离开将军府。
春露在路上就忍不住问萧吟秋,为什么想起来要和周云隐说,再怎么说都是周云隐的父亲,是有血脉的,虽然两人有情也终究到不了血浓于水。
“她在周家的日子也过得不好,上无父亲照拂,还有继母欺压,小小年纪就被感到山庄去住,还要自己收拾起居,实在对她的父亲没有过硬的亲情”春露仿佛听懂了一样,直点头。
两人回到国公府就听见有人说刚刚高玄来过“什么?”萧吟秋对于下人禀报的事情有些不可置信。
“回姑娘,刚刚高大人来过说想来见您,被兰欢姑娘给打发走了”萧吟秋点头表示知道了,春露着人做菜,冬含替萧吟秋换衣。
萧吟秋看着镜中的自己,这日日夜夜的惆怅斑白了发丝,脸色也因为病重而变得犹如枯槁,这不该是“我嫁给他三年,每日本本分分,谦恭中馈我哪里对不起他”
如果不是他自己不会变得这么憔悴,先皇的决断当真对?
冬含眼神里是止不住的心疼,正梳理着萧吟秋的头发,一滴泪砸向冬含手中,她才知晓自己哭了“姑娘,我是真心心疼您,要不您还是和离吧”不知道萧吟秋的身子还能撑得了多久。
“我才十八,我当然不愿意困在宅中与秃鹫挣食,但是那天段榆景的话应是在提醒我什么”萧吟秋对于高玄是没感情的,最多顾忌着他是姐儿的父亲,尚有一寸情义。
萧吟秋握住冬含的手安慰她不用担心“你姑娘我命大着呢,不会出事的”春露带着一众女使来布菜“姑娘,今日厨司做了炙羊肉,还有豆腐汤是您最喜欢的”
萧吟秋淡笑着点点头,让春露去隔壁叫奶娘把姐儿抱来看看“我给姐儿取了名字,都来听听?”
冬含抓紧手中的发髻挽上去最后插上簪子,一个发型就做好了“姑娘读了那么多书,取的名字自然是最好的”萧吟秋就当冬含是在夸她。
说上文辞,她与季皇后,刘贵妃不过是小巫见大巫,那两位不愧是选进宫的女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文辞更不必说,不比自古的文人墨客差,两人都不愧是为京城第一才女。
“嘒彼小星,维参与昴”春露急急忙忙的过来说姑娘吐了。
萧吟秋急忙起身还不忘询问姐儿的情况“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奶娘说从早上就不吃东西了,刚刚过去就吐出来了”萧吟秋刚放下的心又悬起来,怎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