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吟秋听闻后直往高玄院里闯,看见容庄正在给高玄收拾行装,她问高玄在哪儿,容庄见萧吟秋来,心里猛地一沉“大娘子,主君这会儿子应该在回来的路上”
“回来?那他原先去哪儿了?”萧吟秋还以为是去了宫里,只是看容庄左右都不说为难的样子,就知道应该是去了入香居。
萧吟秋面上没有过多显露心情,只说“他是主君,这原是他的家,甭管去哪儿我也管不了,我且等他回来”看萧吟秋无所顾忌的样子,容庄心头一颤,大娘子虽然本就不是什么爱挣爱抢的性子,可是自古以来后院的女人为了得到点爱头破血流那是屡见不鲜,要是萧吟秋吃味起来,这才几天啊,估计不能太平了。
容庄看萧吟秋坐下来,让人去请主君,听话的丫头也是个机灵的,并没有多问“唉知道了”容庄满意的点点头,这还是自从院里的其他丫头被云琴给调走之后唯一一个可以在主君院里的,倒还是个聪明的。
容庄见萧吟秋还在坐着,心里泛起嘀咕,大娘子不帮着收拾东西,难不成是真有事儿,萧吟秋就静静地看着容庄收拾,半点起身的心思都没有。
不一会儿传来高玄急切地脚步声,高玄进屋一看萧吟秋正坐着有些困乏“你出来一趟风大,何不在屋里等着我”
“我听闻官家要找你去江南巡查,怕你对江南之事多有不利,是想来劝你小心为上”古天下三分,今朝堂三分,新旧老臣,无一不是虎视眈眈。
高玄还以为是萧吟秋来关心自己,嘴角泛起一丝笑容“不过也好你去江南巡查,府里的事我也要费不少心思,没你,动起手来我是更快的”
高玄听到这话有些疑惑,家里能出什么事情,不过就是账簿的事,多少亏空填了就是“现在你出了这档子事,全府上下都要警惕起来,他们就指望你犯下错事,一招将你逐出朝堂”
“且我不放心的是没几天华希就要待产,肚子越发大了万事都要小心些”褚票一去要是出了点什么事儿,华希孤儿寡母怕是日子难过,难免不被人说闲话。
况且,就朝堂上那些官员,要是褚票一走,丞相的位置空出来,怕只怕上去的不是段榆景的左膀右臂,况且段榆景的皇叔尚且还在世“裕王多有谋算,是以先帝手足兄弟,且夫子尝言,裕王不少比官家,但心不足以事天下”
高玄点点头,裕王平时多喜结交,萧吟秋姑父建昌伯爵府与兴阳侯府和裕王可是高山流水,知音难觅,时常聚拢到一起喝酒作诗“裕王心思难懂,说好听点是喜欢结交好友,要是不好听那可就是结党营私,试图谋反”
“不能吧,如今陛下仍在位,也是百姓钦定的好皇帝,想要谋反怕也难”高玄觉得正是国泰明安的好时候,怎么会有人想谋反。
高玄让萧吟秋好生在府里养着,出了事儿就寄信去江南,萧吟秋点点头,应是不会有其他事发生。
虽说凛冬,细雨如丝,交织成一张朦胧的网,笼罩着江南大地,青石板路上,雨水汇聚成细细的溪流,蜿蜒前行,高玄身着一袭青衫,骑在一匹骏马上,缓缓踏入扬州城,他的目光透过雨帘,打量着。
只见两岸柳色如烟,嫩绿的枝条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江南的柔情,河面上,画舫穿梭,船上的灯笼在雨中若隐若现,宛如繁星落入人间。
远处,亭台楼阁在雨雾中若有若无,宛如仙境,高玄不禁在心中赞叹,江南果然名不虚传,风景如画。
高玄进城中,来到客栈前翻身下马,将缰绳递给店小二,便踏入了客栈。
大堂内,人声鼎沸,南来北往的客商们正围坐在桌前,饮酒聊天,高玄目光一扫,便看到门口有一位身着破烂灰袍的老者拾荒。
那老者面容清瘦,眼神深邃,一副身体犹如枯槁,不像是富庶地应有的百姓,更何况一路走来这样的人还不少,老弱妇女皆有。
书房内,褚票正伏案批阅公文,他身着官服,头戴乌纱帽,面容严肃,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
高玄吃饱喝足后往褚票处赶,这江南的水肯定深,虽然看着富贵无比,可是百姓尚且不能安慰度日,竟还看到颁白者负戴于道路。
褚票让人请高玄进来“褚相公”
褚票叹气,眼下江南税务怕是查都查不清,更何况他们都多有隐瞒,一个个就像笑面虎似的,抓不到一点马脚“你可算是来了我在此已经周旋了日,却始终难以打开局面”
高玄点点头,道“丞相放心,官家既然派我前来,便是相信我的能力,我定会竭尽全力,协助丞相完成任务,还请丞相告知目前的情况,以便在我中有数”
褚票叹了口气,道“江南的税务问题,主要出在那些豪门大族身上,他们仗着自己势力庞大,勾结地方官员,偷税漏税,甚至抗税不交,我曾派人去调查,却屡屡受阻,甚至有几个去打听的小厮不明不白地丢了性命”
高玄眉头一皱看来这问题还不小“着实可恶,江南明明是富庶之地,我来时看到多人流浪讨饭,实在是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