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地方还真是够偏僻的啊......”
一直以为霓虹的公共交通极其发达,铁路可以穿梭到任何地方的千鹤,这回算是开了眼界。
先是从东京坐新干线,然后是开了近四个小时的车,千鹤屁股都坐疼了。
五条悟笑说:“不久之前这里还不算村庄,最多算是聚落而已。”
“在这种地方发生所谓的神隐,听起来也就没那么奇怪了。” 千鹤看着手机里辅助监督分享过来的资料,“先是探险者陆续失踪,然后是警察,最后是我方派出的窗,基本确定是咒灵所为了,等级呢?”
“所谓的神隐,基本上都是咒灵作祟。” 五条悟没有正面回答千鹤的问题。
“老师,还有别的资料吗?目前我看到的都是失踪者信息,没什么有用价值。”
五条悟盯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丝坏笑。
“那就要交给聪明的千鹤去调查了,老师还有更重要的事,就先走一步啦!”
“等!等一下!”
千鹤慌了,下意识想揪住老师的衣袖,却因为无下限的缘故被阻挡。
“老师,你不是说要带队吗?”
“是啊,老师不是带你到这里来了吗?” 他特地把带咬的很重。
好家伙,你搁这儿跟我玩文字游戏呢!
千鹤指着自己鼻子:“那意思就是我单独调查,单独解决?”
五条悟笑说:“Bingo!”
“等等!” 千鹤急了:“那万一我调查不出来,又不是咒灵的对手怎么办?”
五条悟笑说:“安啦,我肯定事先做了评估,确定你没问题才带你来啊。况且要真出什么事,千鹤用手机叫我一声,我马上就赶到了。这次如果顺利祓除,校长会将你的等级提到三哦。”
千鹤双眼放光,等级与薪水挂钩,高等级等于高薪水。
“那老师也会对我刮目相看吗?”
刮目相看=好感度直线上升!
“当然!” 五条悟笑容满面。
然后,千鹤就目送老师上车,绝尘而去。
“哎呀!我忘记跟他说了!” 她一拍脑门。
系统好奇:“什么?”
“我一个人干两份活,窗和咒术师,得付我两份工钱。”
系统:“……还真是打工人的命。”
顺着地图的指示,过了一座横跨山谷的铁桥,千鹤找到了那座小村庄。
这几年霓虹旅游业蒸蒸日上,各地为了抢游客,在景点挖掘上可是绞尽脑汁。有些原本与世隔绝多年的小村庄也渐渐被发现。随着企业入驻和开发,当地的村民享了一波旅游的红利。眼前这座村落,准备打出可以治疗癌症的温泉为噱头来吸引游客。
“不好意思,我是W杂志的记者,听说本地有可以治疗癌症的温泉,就想来做一期取材。”
总算见到了第一位村民,一个模样老实的农夫。
“啊,是这样吗?”
穷乡僻壤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个美貌少女,农夫脸上一红。
千鹤温和道:“是的,可能取材时间会稍微长点。请问这里有民宿吗?”
假身份是她与五条悟商定的。既然当地希望通过旅游业吸引游客,肯定会欢迎记者来宣传。
“有的。” 农夫点头:“你顺着这条路走到尽头,山田开了一家民宿,还可以泡温泉。”
千鹤笑说:“那就太好了。”
谢过农夫,千鹤按照他的指示果然找到了山田家的民宿。一个约莫七旬的白发老人朝她招招手,笑容满面:“我接到消息了,您就是W社的记者吧?”
“这是我的名片。” 千鹤熟练的掏出名片,一恍惚又回到了社畜的身份。
“结衣,快来接待客人!”
屋内有人应了一声。不多时,一个面容秀丽的小姑娘匆匆走来,朝千鹤鞠躬:“感谢您的入住,我带您去房间放下行李。”
千鹤大学期间有过记者的经验,当天下午便在村内到处走访摄影,还真没人怀疑她不是记者。待得夕阳落下,千鹤回到民宿准备享受下温泉。
障子门被拉开,结衣不打招呼就走进来,还没等千鹤皱眉,少女扑通一下跪倒在席上。
“源小姐,请问您是不是咒术师吗?”
千鹤一怔。
“什么?”
“我在你的包里发现了高专的校服......之前来过一个女的咒术师。她,她被献祭之前跟我提过,说有咒术高专,那里学生的校服是蓝色的,扣子有漩涡。”
千鹤恍然大悟:“我们的情报是不是你给的?”
结衣紧张的点头:“是我。”
“为什么?”
“因为这种日子我已经过不下去了!每年不定期就会人被供奉给神社大人,女人优先被献祭!我,我死可以,但是我妹妹还小,我不能让她也死在这里!”
千鹤不解:“那你们为何不跑?”
结衣含泪道:“我可以跑,可是我妹妹被他们秘密关了起来。或许是蛇神大人觉得她还太小,不适合献祭。总之上次本来要轮到我了,那个女咒术师被他们盯上,她主动做了献祭品,我才免于一死。她去世之前我想过要救她,她就跟我说了关于咒术师的一些事。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妹妹。”
“等一下,你们村子是不是优先献祭外来人?”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蹿千鹤四肢。
结衣点头:“他们叫我给你下药,但我会放了您,我来做祭品。祭祀大典每次都很隆重,全村几乎所有人都会去山顶神社,到时候您就利用这个时间去找我妹妹,求求您把她带走吧!”
千鹤百感交集:“你要为妹妹牺牲自己?”
结衣连连点头。
千鹤闭上眼,感到心脏在胸腔里的疯狂跳动。幼时她有次中了小彩票,用钱买了许多新衣服,隔壁邻居的小孩污蔑她是做贼得来的钱。恰好她买过的小商铺遭了贼,那店主欺负千鹤家穷,又是老弱妇孺,操起擀面杖就往她身上砸去。
姐姐打工回来,见她被打,毫不犹豫冲上去替她挨了好几下闷棍。
分明伤的很重,姐姐却笑嘻嘻地说自己练过金钟罩铁布衫,再打几下都没事。
父亲死后,身体不好的母亲整日以泪洗面,是姐姐撑起了他们的小家。千鹤相信,倘若姐姐面临这一情况,也会为了自己而牺牲。
“结衣,你起来。” 千鹤将少女扶起,沉声道:“放心,这次什么蛇神的死定了,你趁着祭祀大典的时候去找你妹妹,让他们捆了我去献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