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檀张嘴就咬。
她是下了狠劲儿的,一下就让孟渔的嘴唇挂了彩,孟渔闷哼一声。
“又咬。”
孟渔的眼神终于清醒了片刻,青筋突起的手擦过红肿的嘴唇,“李寿檀,你丫属狗的吧?”
难得的痞气泄露。
紧接着是愈发凶猛的吻,寿檀腿一软,人控制不住往下滑去。
“李寿檀,你又再耍什么花样?”
昏迷前,寿檀感受到自己被人紧张地捞起来,耳边传来孟渔咬牙切齿的声音。
寿檀忍不住在心里冷笑:瞧瞧,他就这样防着她。他的真心可怜,竟也敢用深情的眼神将她诓骗。
*
寿檀没什么大碍,因为吹风的缘故有些低烧。之所以忽然昏迷,是因为方才空气稀薄。
而是孟渔刚将她抱到床上,随船的医生为她做初步诊断时,寿檀就已经清醒了。
医生支支吾吾地顾左右而言他了一番之后,床上床边的两人显然都明白过来,对视一眼又双双错开了目光,很是尴尬。
所以......她刚才是被孟渔亲晕了?
要不是浑身乏力,寿檀真想一脑袋撞到枕头上把自己给闷死。
好丢脸啊!
医生为她打上点滴,又照例嘱咐了几句后便离开了。
屋内再次陷入沉静,墙上的钟表滴答滴答地走着,时针指向了十一点。
孟渔见她没什么大碍,便也起身离开。他转身时,寿檀的目光终于落到了他的背影上。
似乎......有些落寞?
苦涩味瞬间溢满了她的口腔,那种无边无际的悲伤再次将她席卷,寿檀搭在床边的手紧紧捏紧又松开。
待他走后,寿檀扶着点滴架走到角落里,蹲下捡起一块玉镯的碎片,脸上看不出任何痛快的神情。
......她,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
然而起身的功夫,寿檀就从看到半掩的门口站着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显然,他是孟渔安排在这监视她的。
寿檀的心冷了,窒息感再次袭来。
理智归位,寿檀暗笑自己天真,她早该想到的,她今晚这样挑衅孟渔,必定惹他不快。可就是这样去惹恼他,羞辱他,可他竟然还是不肯放过她。
寿檀简直都要怀疑他其实有sub属性了,越骂他越爽是不是啊。
但现在不是吐槽的时候,寿檀又看了一眼外面的男人,直到今晚之后,孟渔对她的控制必定愈发严苛。若是再为了莫名其妙的情绪迟疑犹豫,那她真是要亲手丢弃自己唯一能重获自由的机会了。
寿檀望着手边的点滴瓶,心里已有了主意。
片刻后,屋内发生一声巨响。
门口的男人立马敲门,询问:“李小姐,您有事吗?”
寿檀在屋里烦躁地回:“怎么可能没事!”
得到她的允许后,男人进屋后只见一地的玻璃碎片,而寿檀坐在其中,手掌被扎的鲜血淋漓。
“李小姐,对不起,是我没留神。我这就去跟孟先生汇报。”
“站住!”寿檀呵住他,“你不想干了是不是?孟渔刚回去就出了这种事,你告诉他不是找骂吗?”
男人终于回过神来,慌忙道谢后道:“李小姐,我这就去请医生!”
寿檀龇牙咧嘴地点点头,她看起来浑不在意,只是忙着从鲜血淋漓的手掌中抠出碎玻璃渣。
待男人消失在走廊尽头,寿檀赶忙起身出了屋子。大概是因为紧张,她反而生出一些力气来。
寿檀尽快走出去一段路,这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卢笙住在哪个房间。她心里很急,却又不敢轻易开口,只好在走廊里漫无目地走着。
也是凑巧,她刚从主通道的拐弯走了过来就看到不远处有点滴火光。看来这是船上服务生偷偷吸烟的地方。
而寿檀定睛一看,现在溜出来抽烟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陷她于不义的服务生。
寿檀快步跑去,抢先一步走到他面前,堵住他唯一可以逃跑的去路。
“李......李小姐......”
服务生被吓得声音都变了调,倒不是他胆小,实在是寿檀这幅模样太吓人了——她的手还没有经过包扎,此时隐约有血渗出来。
再被凄惨的月光一照,寿檀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
“带我去见卢小姐。”
“不然,你就跟着我一起去见孟渔......孟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