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能够让她开口，”约瑟夫警督眉头紧锁，“但是如果她不开口，目前的证据也足以让她定罪。局长那边急需要一个人堵住记者的嘴。他应该很快就知道我们已经将凶手带回来了。”

莱昂点了点头，“估计目前她是不会开口，我觉得让她一个人待一段时间也许会有什么变化。我们也可以再想一下用什么方式让她开口。”

约瑟夫点了点头，“你们找个人看着她，自己也可以休息休息了。案件也算是有了重大的突破，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我们也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

好的。” 安德烈嘴角扬起一丝轻松的笑意，“休息”两个字像救赎一般，他的眼睛顿时亮了几分。近来这段时间是他进入苏格兰场以来最为紧张的日子，日夜奔波让他的体力和意志都濒临极限。就连向来沉着的莱昂，也在这场拉锯战中显得疲惫不堪。

看着约瑟夫警督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安德烈转过头来，对身旁的莱昂调侃道，“这下你也得好好睡一觉了吧？这个凶手看来一时半会不会开口了。”

莱昂无奈， “我也不是机器，当然要休息了。况且，这就是凶手无疑了。那个策划者如果真的足够狡猾，或许安妮·布莱克根本不知道对方是谁。她只是个工具。”

安德烈双臂交叉在胸前，耸了耸肩， “说实话，我对她掌握什么信息完全不抱期待。她整个人已经被仇恨和情绪吞噬了。就算我们不抓到她，我觉得她距离崩溃也不远了。”

两人短暂地交换了意见后，简单整理了随身物品。尽管此时太阳还未完全西沉，但连日的紧张让他们的神经在稍稍放松后立刻被困意侵蚀。他们决定结束这漫长的一天，回家好好休息。

与此同时，苏格兰场外。

艾莎的身影隐匿在一片昏暗的角落，目光警惕地扫视着警局的每个出口。她已经在这里徘徊了几个小时，幸运的是，警方显然无暇顾及她这个看起来比记者还要可疑的身影。

她的心情如风中悬挂的钟摆，始终无法平静。几分钟前，一辆黑色警车悄然驶离警局大门又回来。她的直觉告诉她——凶手就坐在那辆车上。尽管车窗紧闭，看不到任何人的面容，但她的心已经泛起了涟漪。

艾莎的手紧紧攥住大衣口袋，冷风呼啸而过，她却感觉不到寒冷。她的思绪一片纷乱：是继续蹲守，还是直接去见母亲？可无论如何，她都没能调整好自己的状态——这几天的迷茫和愤怒仿佛一团乱麻，让她无法找到理智的出口。

就在此时，她看到了安德烈和莱昂从警局里走出来。两人的脚步缓慢，显然疲惫不堪。

艾莎鼓起勇气，主动走上前，拦在了安德烈和莱昂的面前。她的嘴唇微微颤动，试图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仿佛被卡在了喉咙里。一股复杂的情绪在她心中翻涌，有期待，也有恐惧。她的目光在两位探员之间游移，仿佛在寻找某种默许或支撑。

莱昂察觉到了她的迟疑，微微点了点头，眼神中透着一丝温和，像是在无声地鼓励她继续。艾莎的心跳猛地一沉，这个小小的动作让她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的念头——关于父亲的冤屈，关于凶手的审讯，关于自己是否应该踏出这一步。

“我想见一见凶手，” 她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却清晰， “我的意思是，如果不会妨碍你们的话。”

莱昂微微皱眉，目光沉静而审慎，似乎在衡量这份请求的可行性。他沉吟片刻，才开口说道，“可以，但是不是现在。你有电话吗？或许到时候我可以通知你。”

艾莎立刻点头，脸上浮现出一丝感激的神色。她的手在口袋里摸索了一会儿，似乎想找纸和笔，却什么也没找到。见状，莱昂从包里拿出自己的小本子，示意艾莎给他电话。

艾莎快速而流利地报出了一个电话号码，那是报社大厅的电话。虽然她刚到出版社工作不久，但她用心记下了每一个细节。

“谢谢，” 艾莎轻声说道，把写好的号码递还给莱昂。

莱昂收下纸条，将它仔细夹回本子里。他看着艾莎，似乎能看透她内心的矛盾和挣扎。“到时候我会联系你。但你得做好心理准备——见到她，未必能给你带来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