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池中央,弗朗西斯与伊丽莎白终于停下了脚步。
他们相互礼貌地颔首,然后,各自散开。
伊丽莎白婉言谢绝了接下来的舞伴邀请,径直朝着艾尔和南茜走去。
她的两位朋友也刚结束舞曲,此刻正站在宴会的一侧,随意地与人交谈。
虽然她们二人也在舞池中参与了一两首舞曲,但她们对待那些主动上前的男士始终保持着不冷不热的态度——这种微妙的距离感,很快便劝退了试图再三邀请。
艾尔一眼瞥见伊丽莎白,忍不住笑了。
她随意地拿起香槟,用轻快的语气打趣道:“你们的舞,可真是有来有往啊。”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伊丽莎白毫不犹豫地挡住了好友的话茬。
她微微扬眉,语气自然:“毕竟,我们都挺有经验的。”
她的回答云淡风轻,仿佛刚才那四支舞曲不过是一次普通的社交活动,与任何人都无关紧要。
“但我可没见过你和别人连跳这么多支舞。”
就连南茜都轻轻摇头,语气平静却透着一丝意味深长:“我可不希望出版社开到一半,你忽然决定去结婚生孩子了。”
她才刚刚开始对她们的出版事业逐渐有了信心。
伊丽莎白听到这句话,几乎有些哭笑不得。
“我只是和他跳了一支舞——不,四支舞而已。”她语气无奈,“怎么就扯到结婚生孩子了?况且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放弃自己的事业。”
然而,南茜只是微微一顿,随后用一种异常冷静的语气回答道——
“但是,大多数女人如此,不是吗?”
“但是,我们不就是为了改变这一切吗?”
伊丽莎白看着面前的两位好友,语气轻快,却带着一丝坚定。
“所有人都可以对我没有信心,但你们两个不可以。”
她的目光在艾尔和南茜之间扫过,眸中带着笑意,话语却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而且,你们可别给我胡乱散播谣言,不然明天全伦敦都要觉得我即将结婚,后天就要生孩子了。”
随着夜色渐浓,舞会很快落下帷幕。音乐渐渐停息,宾客们纷纷散去,整个大厅从繁华喧嚣归于平静。
伊丽莎白终于暂时将她与弗朗西斯之间的纠葛抛诸脑后。她无法完全控制自己的心动,但她可以决定自己的时间分配。
感情这种事,走一步算一步。反正,她也没什么可着急的。
然而,第二天的意外很快让她彻底忘记了弗朗西斯。
她甚至连想起他的时间都没有了。
一大早,伴随着门铃声,感觉自己还没有完全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的伊丽莎白,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熟悉的身影,“姨妈?您
竟然来了伦敦?!”
伊丽莎白站在门口,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熟悉的身影,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她并非不高兴见到马普尔小姐,然而,姨妈的突然到访太过出乎意料,让她不禁生出几分担忧。
“我记得您上次离开伦敦时,还说自己怀念圣玛丽·米德村,想要在那里多住一段时间。”
她的声音微微上扬,语气中带着探究——她总觉得姨妈这次突然的举动,背后必定有原因。
“伊丽莎白,你怎么总是大惊小怪。"马普尔小姐微微一笑,语气温和如常。
尽管她的外甥女满脸疑惑和担忧,但她自己却一派镇定,仿佛这次的突然造访只是再平常不过的旅行。
她目光里带着些许打趣的意味:“和小时候一样。”
伊丽莎白无奈地抿了抿唇,她当然知道姨妈的淡定可不是没有理由的。但她依旧没有放松警惕,毕竟,马普尔小姐的每一次‘普通造访’,背后往往都不那么普通。
果然,下一秒,姨妈便轻描淡写地说道——“我有一个老朋友,拉菲尔先生,他的外甥在伦敦失踪了。他托我来伦敦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