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鼎之在湖边跪了许久,才晃晃悠悠地站起身,面上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他慢慢走到一个大树下抱膝而坐,像是一个刚刚失去家的孩子,同样的经历在他幼年时也曾有过,他再一次失去了家人。
阿彩看着这样的叶鼎之暗暗叹了口气,祂在叶鼎之的肩膀上跺了跺脚,不知是想安慰他还是提醒他该出发了。
叶鼎之抬起头,看向阿彩,他一抹脸,“对了,还有人在等我。”
他张了张嘴,声音轻不可闻,像是在安慰自己,“我还是有家人的。”
叶鼎之扶着大树缓缓起身,他深呼吸几口气,努力眨眼,相要将眼泪憋回去,“走吧,回去找他们。”
阿彩又跺了下脚,祂展翅从叶鼎之肩膀上飞起,在周围飞了一圈,确定没人之后,只见一道红光闪过,阿彩瞬间变大。
叶鼎之眼角带泪地愣在原地,他张了张嘴,悲伤被震惊冲淡了一些,“这……”
阿彩展了展翅膀,像是在催促叶鼎之尽快上到祂的背上。
叶鼎之抹了把脸,他瞪着眼睛爬上阿彩的后背。
待确定叶鼎之趴稳之后,阿彩一声长鸣,展翅飞向空中。
南诀皇宫祭台,一个满脸沧桑,皮肤苍白的老者猛地睁开眼睛,沙哑的声音带着点不可置信,回荡在漆黑的大殿内,“出现了,我南诀的希望出现了。”
她眼中露出癫狂之色,“神明临世,神明临世!”
稷下学堂后院
亭子里,百里西瑶正在和柳月对弈,洛轩在一旁和雷梦杀,墨晓黑一起喝茶。
百里西瑶原本在秋千上窝着看书正舒服呢,哪曾想被这几人发现,柳月非要拉着她下棋。
她看着桌上的棋盘,轻轻眨了眨眼,而后落下一个白子。
柳月抬头看她,“小师妹,你可不能故意认输啊。”
见计谋被识破,小姑娘鼓了鼓腮帮,有些不满地小声说了句好。
洛轩摇了摇头,轻轻一笑。
雷梦杀摸着下巴像是在想着什么,他这几天一直是这个样子,像是有什么很大心事,眉头不时就会蹙起,总是一副沉思的状态,和以往的样子截然不同。
洛轩看着有些苦恼的雷梦杀笑了笑,“二师兄,你这几日是怎么了?”
“怎么说呢。” 雷梦杀看向洛轩,“你不觉得最近老七有些不一样了吗?”
“这不是柳月师兄先提出来的嘛。” 洛轩看了眼正认真看着棋盘的柳月,“他都不在意了,你怎么还在纠结呀。”
“我是真的觉得他最近不太一样了。” 雷梦杀微微蹙眉,“可是就是说不上来。”
“他最近好像不穿狐裘了。” 墨晓黑缓缓说道。
“对呀!” 雷蒙杀一拍手,“到现在为止,我都没听他咳嗽过一声。”
“甚至以往冬季会有的疲惫感都消失了。”
洛轩想了想,“确实,小师弟的寒症像是已经大好。”
“难道是被什么名医治好了?”
听到几人讨论,百里西瑶看着棋盘轻轻眨了眨眼。
“没有呀。” 雷梦杀挠了挠头,“要是真的有名医把他治好,我能不知道。”
柳月看着棋盘,头也不抬,“你们不妨想想,若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穿狐裘的。”
一听这话,那三人开始认真思考了起来。
“好像是,学堂大考之后。” 雷梦杀轻声说道。
“不对。” 洛轩轻轻摇头,“是见过张师姐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