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想知道如何救治母亲,“千舛道长在信中所言有救治我母亲的法子,不知是为何物?”
“姑娘莫要心急,可要听听贫道的条件?”千舛笑了一声,一双眼睛充满算计。
黑黛给他斟满茶,他未饮等着她喝下这才抿上了一小口道:“姑娘这烹茶的手艺与茶肆不相上下。”
“千舛道长谬赞。”黑黛端着茶盏刮掉上层的白沫这才喝了一口。
“千舛道长修习多年,能让您看上眼的无非是得不到的,莫非您对天南令也有想法?”黑黛试探性地问道。
“非也。贫道对这些毫无兴趣。姑娘若想救治你的母亲,必须听贫道的差遣。”千舛道。
“你想做什么?”
“贫道受贵人所托,望姑娘能拿回魂铃。”
“从未在江湖上听过千舛道长与洛公子是多年挚友。”
千舛对于她能猜出贵人的名讳略感讶异,他一脸正色开口道:“姑娘无需知晓,只需明白贫道有法子能医好你的母亲。”
藏在袖中的手蜷缩,指甲嵌入掌心的痛让她仿若未觉。她想起了红韶,月色独照在她面颊上,烟火绚烂,她的眸中有光、有雪、有星,还有她。这么多年来她不敢表露的心迹,在那一刻她大胆地说出。原以为她可以一直辅助她,完成她的所求所盼。如今,一边是她的至亲,一边却是她的挚爱。
让她如何抉择?洛微意啊,洛微意…短短几天,他还真是狡诈。
手心传来的疼痛麻木着她的心,她闭目了许久直到江聆从外面推开门进来,小声地唤道:“师父?”
黑黛睁开酸涩的双眸说道:“江湖人都知晓,红韶一直想置我于死地。她对我防备极深,武艺高强无人能敌,我难以近她身,魂铃恐怕不好拿。”
“贫道在道观,江湖人的传闻大多不可信。你与红韶的关系怕是不止如此,何况能在昱山安稳度日多年,这么些年来只是你不想做,若你想做贫道相信你有能耐做成此事。待天乩灭了凛垌,姑娘若迟迟未拿回魂铃。那就看你的母亲是否能等了,毕竟贫道与令堂的命比起来,贫道的命更长。”千舛道。
“你莫要欺人太甚!”江聆跳脚,指着他的鼻子怒道。
黑黛压下心底的情绪,半晌苦涩地问道:“如何…信你?”
“信不信由不得姑娘,身为大夫你比我更通透才是。”千舛毫不犹豫地将赤裸的真相抛出。若她信,拿到魂铃或许有一线生机救治母亲。若不信,那连一线生机都将没有。
夜风钻入屋内,案台上的莲花裹紧了花苞。黑黛望着千舛的背影,不知过了多久,宝蓝的衣角没入了丛中再也看不见。她这才收回视线,心血上涌让她闷咳了几声。江聆端上一杯热茶递给她,心疼地拍着她的背部。
“师父,当心身子。”
黑黛抓住她的手道:“江聆,师父拜托你一件事。”
“师父但说无妨。”
“我恐怕要出趟远门,母亲的身子劳烦你照料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