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星乘缓过来才发现自己只是被提着衣领拉上来，四肢还在水里晃荡，顿时委屈的哭了。

“哇呜呜……坏男人咳咳，你要害死我！咳咳！”

“知道错了吗？”

谈焰拎着他，浴池的水正好蔓延在他胸口下方，上半部分的衣物都没湿。

“我没错，明明是你们对我不好，为什么要我认错？我不！我没错，我不要你……咕噜咕噜……”

还没说完的谈星乘被塞回水下，几秒之后，他一脸菜色地被男人给提上来，在他换气咳嗽时，谈焰没什么感情的话像雷一下砸在他脑门上。

“难受吗？”

“害怕吗？”

大九月里，谈星乘被这么一折腾，也跟泄了气的气球，眼睛通红一片，委屈得想要大哭又硬生生憋住。在被他半抱捞起来时，他紧紧抓住男人的手臂，不想再次沉水。

“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在这个家里，你妈妈地位第一，我先前说的，对她不敬，后果自负，如果你改不掉你身上的毛病，你最好祈祷，在我惩罚你之前，你妈妈能为你求情，不然我不会手软。”

谈星乘憋出的泪水已经止不住，慢慢地演变成哭嗝。

谈焰把人带上岸，不理会他哭得有多惨，一手拿着浴巾一手单抱着苏星乘回来，绕回正厅之时，透过餐厅落地窗，远远看到苏应棠在喂小蛮吃粥的样子。

耐心又温柔，画面充满着无声的和谐。

谈焰心头微松，颠了颠怀里的谈星乘。

“看到了吗？她也可以是个好妈妈，是你没给她机会。”

谈星乘好不容易被他抱着舒服点，一听这话那股倔劲又上来了，带着好不容易要即将止住的哭嗝也要嘴硬。

“她就是坏人，外祖母说她把刚生的妹妹给丢掉了，以后她也会把我丢了，嗝，我讨厌她。”

“你想要妹妹，我替你妈妈赔你一个，就在里面。”

谈焰话里指的就是小蛮。

谈星乘的眼已经肿成兔子眼睛一样，又红又肿，他喊道：“那不一样！我妹妹是我妹妹！不是你女儿！”

“一样。”

谈焰睨他：“我说一样就一样，难道你不觉得你和新妹妹很像，如果不像，那你就是眼睛有问题。我允许你多观察。”

谈焰不给他任何拒绝的机会，绕着道上了二楼，把谈星乘丢沐浴间里自己处理。

结果等他出来，浴室里还一点动静也没有，打开门一看，谈星乘还裹浴巾没换衣服，直挺挺站在那一动不动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谈焰挽着袖子上前打开花洒替他冲过一遍温水，拿了新的浴巾给他。

“你不动手换，是要我来还是让你妈妈来？”

苏星乘气得跳脚，大喊：“你出去你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谈焰看了眼手表，出了房间。

苏应棠上来的时候，发现浴室的门没关，她轻轻推开，一眼看到自己穿好衣服但还窝在角落的谈星乘。

他眼睛发红，眼里泪光盈盈，看到她过来，情绪更是崩溃：“都怪你，选的什么男人那么凶，我都要被他害死了，你还不快过来抱我！”

苏应棠捡起地板上的湿衣服放好，在弯腰把人从花洒下给抱起来。

她默不作声的，谈星乘眼泪一点点憋回去了。

见他如此委屈，苏应棠下楼之时，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不问还好，一问苏星乘刚憋回去的眼泪刷一下流下：“那个男人他丢我！我差点被淹死了！”

苏应棠脚步一顿，站在楼梯中央，与下方抱着小蛮的谈焰对上了目光。

男人眸光里不见丝毫慌乱，盯着她，似乎在等她回应。

苏应棠唇瓣微张，撇过头来替苏星乘擦掉他的泪痕。

“谈星乘，你活该。”

“不是我唬你，在这个家，要想不被他欺负，你的救命稻草只会是我。”

“你若不知道听话，没人能救得了你，包括我，也有不想救你的一天。”

谈星乘睁着大眼睛，震惊地半天说不出话。

顶着一双红透的眼睛，被治疗谈小蛮的心理导师一并接走时，整个人还垂着脑袋，像极一只斗败的小公鸡。

客厅里恢复安静，谈焰走过来，弯腰把还在楼梯口的苏应棠抱起。

苏应棠自然圈住他的脖子，对上他眼里含着的笑意，莫名紧张。

“我不评价你惩罚的手段，你自己要适可而止。”

“我知道。”谈焰低下头去吻她的唇，蜻蜓点水般，他说：“我只是在想……”

“老婆，你配合的真不错，我觉得，我该奖励你。”